其实像祖克勇、曹变蛟、侯天锡这种一直冲锋陷阵在抗虏或者剿贼第一线的年轻武官,从来也没有机会近距离聆听皇帝与内阁大臣们谈论的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被崇祯皇帝把他们给弄到了紫禁城里来当御前侍从武官,可能他们一辈子都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机密要事。
而他们一辈子接触的机密要事,也不会比今天这么半天来得多。
朝廷在没有下旨之前,他们若是嘴大,把这些事关重大的事情给泄露了出去,引起的麻烦可就不知道有多大了。
好在这些人打小就在军中,自是知道守口如瓶比什么都重要。
至于张圭章、马乾等当值的中书舍人和军机舍人们,更不会将御前听到的只字片语泄露出去。
严格保密,是中书舍人和军机舍人们能够当值之前要过好的第一关。
当然了,崇祯皇帝这么说,也不过就是一说,真要是传出去了也没有什么。
因为这些事情真正说起来,虽然有点耸人听闻,但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情。
皇明的祖制是,诸王亲藩封国而不裂土,给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
如今崇祯皇帝因为朝廷日益支付不起诸王亲藩宗室子弟皇室宗亲们的俸禄,而打起了改变这个祖制的主意,对于那些庸庸碌碌不思进取的米虫,可能会有危机感。
但是,对那些想要有些作为亲王郡王以及其他的宗室子弟们来说,藩王们不仅封国而且裂土,不仅裂土而且临民,不仅临民而且还治事,这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就像两个多月之前那样,崇祯皇帝让礼部和宗人府行文各地督抚和王府,解除宗室子弟禁操四民之业禁令的做法,只是在七月末和八月初刚刚颁布下去的一段时间里,引发一波质疑的声浪。
但是到了九月,礼部与宗人府的解禁公文,已经送达了各地督抚和各地宗藩亲王的手中,而此时朝堂之上的质疑批评之声,反倒是湮没无闻了。
因为说到底,这个事情本身,不管是对于朝廷来说,还是对于宗室子弟们来说,都是一个两利的事情。
说起来,如今的藩王又算是什么呢?
说得好听一点,他们是亲王郡王,是太祖子孙.
说得难听一点,他们就是一批皇家的高级囚犯,就是混吃等死的一拨人而已。
如果到了崇祯皇帝这里,能够给他们中的一些人,提供建功立业、殖民海外的机会,或许其中有些人真的能够做出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当然,这个机会可不是现在就能够给的,至少要等到崇祯皇帝自己的力量足够壮大了之后再说。
且说崇祯皇帝听了徐光启的那一番话之后,心里有了想法有了主意,对于宗室问题也就不再那么着急了。
而当日对于代藩和英国公府的爵位承袭问题,李国镨、孙承宗等人听了徐光启的那番话,也都有了新的想法。
对英国公府来说,那就是继续按制度承袭就好,等到礼部与英国公府为追封的安肃王办理完了丧葬事宜,也等英国公府的嫡一子张之极守制结束,度过了守孝期,就让他正常承袭。
而大同的代藩,崇祯皇帝在众人的建议之下,由礼部和宗人府派人到大同督理其丧葬事宜。
其实朝廷对于藩王的丧葬事宜,除了给予谥号给予一定丧葬费用的赏赐之外,并没有其他更的事情可干。
而朝廷派去的礼部官员最大的职责,反而是监督整个丧葬过城不得逾越朝廷的礼制规范,就是不得僭越。
这一次,崇祯皇帝还是听从了徐光启的建议,让之前去过大同的那个礼部郎中冯师孔继续监督。
不过这一回,崇祯皇帝却也交给了这个礼部郎中冯师孔一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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