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
“傻女孩。希望你没在警局吃东西。”
她身体前倾,又一次倾倒下去。
我立马一跃而下,拍动了一下翅膀,然后收起双翼,提高速度。
这次我不再害怕了,死神这次离她远远地,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很快,我又靠近她了,又一次抱住她的腰。
我立刻展开双翼,滑翔减速,接着扇动翅膀向上飞起。
我琢磨了一下,我不能这样一直抱着她。
有了。
我轻轻掐住她的腰的两侧,然后把她使劲向前一扔。
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我一拍翅膀顺势向前。
时间卡的刚刚好,她正好落在我的背上。但第一次这么做,我也有点吃不消。
“啊,”我抱怨了一声,“你比我想象的要沉点。”
她轻轻笑了一声,笑得很甜美。
我轻轻挥动着翅膀,在空中保持相对的悬停。
“抓紧。”我说。
只觉得她身体俯下,双腿跨在我的腰的两侧。她紧贴住了我的后背(好吧,应某个人的要求,这句话我不得不补上,她是个平胸女孩……),然后把双手温柔地搂在我的脖子上,脸悄悄地贴在我的脊柱上。
我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也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
挥起双翼,腾空而起,直冲云霄。
我身子一偏,一个转向,平稳的滑行。
下方卡伦城的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却又星火燎原。
“故乡这么美,好好看看吧。”
海拔1043米,卡伦市,南部省,马里亚纳,2040年11月3日。
卡伦城很大,我绕着它转了整整一圈。
夜,总是那么迷人,南国的夜,虽是有都市嘈杂的繁忙,却也寂寥无人。
我飞得并不快,飞快了景物就模糊了。
这三十分钟,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在看,但她呼吸均匀,似乎很享受这种被风拂面的感觉。
城市是寂寞的,但高处似乎又不胜寒。
好在我不是一个人。
或许,这种自由飞舞在高空中的感觉,只有我能享受吧。
还有她,我能带她享受。
最后,我飞回了德雷克大厦,俯冲下降,向前伸腿,落地时向前跑了两步。
她松开了搂着我的手,落到了地上。
前方,只见那名侍者在向下张望,估计是听见了声音,回头一看,看见了我们两个,大松一口气。
我把食指竖起放在唇前,他会意的点点头,坐电梯下去了。
我静静走回那张桌子,拿起咖啡杯。
她跟了过来,端起了那只高脚杯,抿了一口。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今天晚上,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她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纤柔。
“朋友给调的,说天底下的女孩都喜欢。”我倒是很坦诚,必须对她坦诚。
她微微点点头,静静地喝着。
“发生了什么事?”
她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
“没什么。”
“嗯?”
“嗯,没什么。”
我扬了扬眉毛,注视着她不敢正眼看我的眼睛。
我看不出什么。女孩子的心思,永远让人难以捉摸,而我更是无从下手。
我叹了口气。
“死亡,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我转回身子看向远方的星空,“自打六月的那天后,我被一些了不起的人称为了死神之子,随后我就一直和它亲密接触。”
我喝了点咖啡。
“但就在不久前,有一个名叫海伦的女人,让我觉得,死亡对于一些人来说,是一种恩赐,特别是没有痛苦的死亡。”
她静静地听着,不时端起杯子喝一点里面的鸡尾酒。
“可能是有什么事让你觉得你也属于那些人了吧。不过我得说,在你去见我名义上的父亲——死神——之前,你要考虑好,你是否对得起你身边的一切,更重要的是,”我顿了顿,用一种关怀的目光看向她,“是否对得起你自己。
“死亡是一种解脱,”我又看向天边,“但活着更是一种责任不是?别再去做傻事了。好了,我要说得都说完了。”
我喝完杯中最后一点咖啡,浓浓的而又淡淡的芳香留在了唇边。
这些话,我想了一晚上。
换来了久久的沉默。
我知道,她听进去了,不管怎样,她听进去了。
她张了张嘴,就像是当初说“你能帮我关上窗户吗”那样,但却欲言又止。
“那笔钱……是你寄的吗?”
她终于开了口。
“是。”
一时间,风带起的沙沙声,又成了唯一的声响。
我看着风轻轻撩起她的秀发。
“为什么要救我?”
我吃了一惊,根本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是啊,为什么要救她。
我想了一会。
这,很好答啊……
理由……
理由有很多啊。
有……
呃……
有……
……
最后我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
她嘴角微微上挑了一下,对这答案显出一些意外。
时间被任凭的流淌。我们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寂静地看着已经开始变得安静地卡伦的夜。
为什么要救她?
我怎么知道。
知道了,还要救她吗?
理由,莫须有吧。
杯中酒越来越少了。
风也越来越小了。
夜越来越深了。
酒尽了。
风停了。
夜深了。
“谢谢。”她淡淡地说,听不出一丝的感情。
我点点头,“好好活着。”
我跳下楼,展开双翼,飞向卡伦机场。
留下她,静静站在高楼的顶端,看着我离去的身影,越飘越远。
ASmallSurprise?
Probably.(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