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提议的呢。”孟灵酒提醒他道,“放心,那个当官的不是什么好人,做了很多坏事,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去劫他呢。”
“既然是这样,那这票咱们干了。”金元宝激动地呼喝一声。
“大哥,弟兄们好久没吃到大肉了,这回可得好好干他一票。”三当家也激动的附和。
孟灵酒见贼子们被说动,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到时你们人员安排到位,待我手中红巾一挥,你们即刻行动。”
“好。”金元宝应道。“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孟灵酒起身告辞。
“酒姑娘,我送你。”
回到金陵城时,天色已晚,孟灵酒想起日间刘玲珑跟她说起百里鸣之事,打马来到百里鸣的林间木屋。只见百里鸣正摊在屋顶呼呼大睡,孟灵酒随手摘了一片竹叶,一个纵身跃上了屋顶,悄悄拿着竹叶凑近百里鸣,竹叶正要碰到百里鸣的鼻尖,谁知百里鸣忽然伸手抓住孟灵酒的手腕,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深更半夜,欲对我行不轨之事?”
“去,”孟灵酒一甩手,“原来是假寐。”
“何曾假寐,酒香扑鼻,扰我清梦。”百里鸣伸了个懒腰,“半夜来此,所为何事?”
“国子祭酒推举你入朝为官,你为何不去?”孟灵酒问。
“你专程赶来问我这个?”百里鸣觉得有些小题大作。
“没有专程,顺路而已。”
“顺路?”百里鸣打量她一番,“大晚上的,忙什么去了?”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孟灵酒拐回正题。
“谁跟你说的?”百里鸣枕着双手,叼着竹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玲珑跟我说的,她没去找你吗?”孟灵酒问。
百里鸣一听,来了兴致,暧昧地凑近她:“呦,这么快就跟刘义敏和好啦?他还真是不简单哪,说吧,他用了什么办法征服你?”
被百里鸣这么一提,孟灵酒想起那天晚上俩人亲昵之举,不觉羞红了脸,嗔道:“你别顾左右而言他,快说,为什么不愿意当官?”
“朝中水既深且浑,哪比得上江湖逍遥自在。”百里鸣说的不知是心底话还是搪塞之言。
孟灵酒侧头看了看他,月光洒在他脸上,令人看不透摸不清,“你既然不愿入朝为官,为何入国子学学习?还时时关心朝政?与其住在金陵城门前,何不归隐山林,远离庙堂?”百里鸣没有说话,孟灵酒忽言:“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是不甘心。”
“此话怎讲?”
孟灵酒抬头望着夜空,“百里有惊世之才,又兼一身武艺,本想一展宏图,一鸣天下,奈何朝廷污浊,你不愿与庸人为伍,与奸佞合污,对吗?”
百里鸣猛然睁开双眼,眼底透出一抹亮色:“想不到竹林巧遇,竟得一知己,实乃人生幸事!”百里鸣捞起一旁的酒樽,举向孟灵酒:“红颜知己,我敬你一杯。”
孟灵酒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觉失笑,解下腰间的玉葫芦与其碰杯。一杯蛟龙下肚,腹中如火烧,百里鸣敞开衣衫,挥起竹条:“来,与我共舞一曲。”
孟灵酒亦随手摘下一根枝条,与百里鸣对舞,几个回合过后,孟灵酒败下阵来,“你的武功是谁教的?”
“是我师傅,他是个奇人,不仅武功高,学问也好,在书画上的造诣颇深。”百里鸣回道。
“你师傅这么厉害,他是谁啊?”孟灵酒问。
“他已经去逝了。”百里鸣的神色有些伤感,“曾经他也怀着一颗热忱的报国之心,却遭人排济,才华不能尽其用,最后却落得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所以你才不愿意当官?”孟灵酒问。
“师傅的遭遇对我影响的确很大,但我依然抱着一丝侥幸,以为江山易主,时局会有所不同,可纵观这几年发生的种种,我已心灰意冷,再无入朝之心。”百里鸣平静地叙说着自己的心迹。
难得见百里鸣如此正经地表露心迹,孟灵酒颇为触动,只见她拍拍百里鸣的肩膀:“朝廷得不到你,是朝廷的损失,倒是便宜了我,白白捡了一个好朋友。”
百里鸣失笑一声:“你还记得余真清吗?”
“记得呀,他怎么了?”孟灵酒问。
百里鸣道:“皇帝为了分散世族权力,大举起用寒门庶子,余真清身为寒门庶子典范,被推举入朝,受到皇帝重用。”
“真的?”孟灵酒听到这个消息颇为惊讶,“那真是太好了,他也算给我们平头百姓争了光,可喜可贺。”
百里鸣又问:“你刚才忙什么去了?”
孟灵酒神秘一笑:“后日傅亮的老母亲七十大寿,我得去拜寿呀。”
百里鸣一听,正色道:“不是交待过你最近消停点吗?”
“放心,我都安排好啦,绝对不会露出半点破绽。”孟灵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那我与你同去,好不容易得一知己,别拜个寿给拜没了。”百里鸣道。
孟灵酒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苏延带着礼品再次来到仙林院找孟灵酒,秦桑吩咐玉露几句后,玉露命人抬着苏延先前送来的两个箱子送到苏延面前,道:“苏大人,灵酒姑娘说与您非亲非故,不能接收您的礼品,这些东西请您拿回去吧。”
非亲非故?苏延神情一僵,道:“孟小姐人呢?能否请她出来一见?”
“灵酒姑娘出门去了,不知何时才回来。”玉露回道,“请问苏大人为何对灵酒姑娘如此青睐?”
苏延道:“哦,孟小姐是苏某故人之女,苏某只是想送些微薄之礼聊表心意,并无他意。”
玉露看了一眼门帘后面的秦桑,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灵酒姑娘曾再三叮嘱,让我务必将这些东西还给您,所以请您都拿回去吧。”
苏延沉思片刻,“既如此,苏某下次再当面送与孟小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