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方才殿中发生的一切,以及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脸色越发阴沉——为保护心爱的女人,他竟然这般不计后果!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他身后的禁军统领以及断裂的门锁,视线最终落在连澈身上,四目相对。
她先发制人,开口训斥道:“连澈,你这个不肖子孙!为了区区一个苏清浅,你竟要置列祖列宗于不顾吗?”
太后怒火攻心,身子一晃,幸好被沈如月及时扶住,才稳住了身形。
沈如月看了眼连澈,一面扶着太后,一面开口劝慰道:“母后先消消气,事已至此,且看皇上如何处置。”
连澈一声令下,殿内便只留下了池宋等几名亲信。
眸光扫过蜷在地上的断臂男子,他吩咐池宋道:“将他带下去,不许死了。”
他放开怀中的女子,缓步走到太后面前,瞪了眼一旁的沈如月,眸中透出无尽的杀意。
沈如月大惊失色,他何曾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如今竟是连作戏也省了吗?轻垂眼眸,她微微苦笑。
连澈在太后面前站定,质问道:“朕已下旨,以三日之期为限,而母后却不理不顾,甚至在太庙私设公堂,欲置苏清浅于死地,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试问母后,此举何以向天下人交代?”
他冷漠地瞟了沈如月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太后身上,薄唇轻动,“儿臣想问母后,这苍玄之主,究竟是谁?”
连澈如此咄咄逼人,太后恼羞成怒,斥道:“难道你还要将哀家交由宗人府处置吗?”
“儿臣不敢。母后不过是受贱人蒙蔽,但这奸逆之人不可姑息。”连澈话音一顿,看向吓得脸色发白的沈如月,继续道:“沈氏如月,虽贵为皇后,却心狠歹毒、善嫉成性,毒害皇子——单凭这一条,便足以废后。”
听得此言,沈如月立刻跪了下来,朝太后哀求道:“求母后帮帮臣妾。”
沈如月用力地抓着太后的裙摆,而太后却一言不发。她心知大势已去,鼻子一酸,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至。
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未对她有过真情,否则,怎会如此决绝。
“沈氏谋害小皇子,罪不可恕。即日起废除后位,贬为庶人。”
话音未落,跪在太后脚边的沈如月,便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
但这并不是对她的最后审判,待连澈那冷戾的声音再度响起时,就连一旁的太后也几乎晕厥过去。
他并不看瘫坐于地的沈如月,只是冷冷开口,“沈溢之女,沈如月,与前朝官员谋串后宫,诱官为己。即刻交由刑部,依法论处。”
沈如月看了眼不远处的苏清浅,用尽力气缓缓站了起来,冲着连澈吼道:“为什么是她?”
她曾以为,因为有了夏竹烟,所以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若是如此,她便还有机会。只要夏竹烟不在了,他或许会多看她一眼。
事到如今,她终于在眼泪中明白,他的宠爱,永远都是她一厢情愿的奢望。
连澈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眸中无一丝情绪。
从她认识他起,她便只从他眼中看到过淡然与冷漠。而在方才苏清浅险些被刺中的时候,她却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惊恐与担忧。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样的情绪,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原来,他也可以有这样毫不掩饰的情绪。
心底涌上前所未有的不甘与悲戚,她不顾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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