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莽莽,古木郁郁,七月份的山林最是茂盛的时候,越往深山走林间飞禽走兽越多,远离人烟的地方恰是动物们的天堂。
可惜的是远离人烟的地方往往也是天地元气郁积的所在,凡是天地元气浓郁之处自然吸引一切修天道的灵物,深山老林、名川大泽多出现精灵怪物或者神仙出没的传闻就是这个道理。
清晨之际,十一道剑光在群山深处闪动,一群修士分作两团正自激烈地生死拼斗,他们中一方一人、另一方十一人,场面上反倒人少的一方占据绝大优势。
从双方的法力波动看,占据优势的一方并没有使用任何的法器、仙器,仅仅是凭借一双拳头就力敌十六人。不过他的拳头发出的虚影中透射出混而浊、繁而乱、凶而戾的气息,虚影要么晦暗,要么出奇地鲜艳,毫无中正平和的气象;反观另一方,道行上固然差很多,无论剑式还是法力气息皆方正浑厚、精淳圆润。
显然,这是两派修行者在作生死斗法。其中使用拳头的那人便是刚刚从魔天宗下山去大燕京城拜见师兄、师姐的张恒。不过此时的张恒心中还是很郁闷的,他被师姐打发到大秦皇朝打探消息,却没想到一进入大秦便被这些所谓正道修士围剿。
其实他进入大秦还不到三天,根本来不及做什么坏事,何况他也不会做什么坏事。因为凡是魔天宗弟子的修行都不需要做什么杀人、防火这类旁门左道的事情,所以在他们的意识中根本没有什么做坏事的念头。
正道修士中为首者挥动着三丈长的仙剑拼命地与张恒周旋,而张恒也是分出大半的法力来应付他一人,足见对他十分重视;另外十人道行实在太浅,被张恒仅用三成法力就杀得毫无还手之力,不断地有人被拳风虚影伤到,形势已岌岌可危。
正道一方为首者勉力将张恒稍稍逼退,乘着间隙对张恒手喝道:“你这人好生没有道理,我华谷已然避到这里来,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张恒撇撇嘴角,怪笑道:“我管你是谁,哼,刚才你等不是说除恶务尽么,怎么这会儿打不赢了便要讨饶?须知本门有个规矩,叫做斩草除根。我张恒虽然只是魔天宗的一介小卒,但从不敢违背门中律条。”
“不过,我也不知道大秦国中有什么规矩,为了不被其他宗门察觉,只好委屈你们下地狱,谁让你遇着我呢。”
张恒一边尽情取笑宣泄心中烦闷,一边加紧催动神魔轰向那几个所谓正道弟子攻去。
华谷的修为大约在堪破初期,与张恒的道行不相上下,但张恒所修道法确实比他高明了不少,尤其是张恒的神魔轰,虽说在门中算不得一等一的强大神通,但在其他宗门中却是不可想象的顶级神通了。
兼且这位华谷刚刚经历一场被张恒追杀的悲惨历程,他几件重要的、威力大的法器都在突围的时候损失掉,此时他就算法力高强也渐渐不支。张恒手上一紧,他便被压得再无暇说话,悲愤之情涌上心头,面色胀得赤如鲜血。
另外被张恒以法力围困起来的十名正道弟子三男七女,道行最高者不过灵动末期,与张恒相较,实力悬殊过甚,幸好其中一名少女催动着两件厉害的法器颇令张恒有些忌惮,他一时也攻不进去才得苦苦支撑。
少女的两件法器,第一件是一方锦帕,催动之后化作十丈大小的幻影,缥缥缈缈地将他们十人尽数护住,锦帕之上绣有鸟兽风火等图形,发动法诀之后即可从中召唤出仙禽异兽或风火之物攻击敌人。第二件法器是一串十二颗的弹珠,用链子串成手珠的模样,化为七尺大小悬浮在头顶,时不时地放出风、火、雷电、飞沙、巨石等物,威力也自不小。
张恒其实明显留了余力,论道行他不输与华谷,论神通,这十一人加起来也没他高明。
他之所以没有下重手,一是不想伤人二是不想伤物。在他眼中这几名弟子都是他了解大秦的重要线人,至于对方的几件不错的法器早被他视作自己的东西,哪有自己打坏自己东西的道理?所以他采取耗字诀,看得出对方的人道行太浅,时间一久必定后力不继,等到那个时候自可轻松人财两得。
其实华谷等十一人也知道张恒的意图,无奈实力差距太大无力脱身,而且就算他们想向张恒服个软,还得张恒同意不是,所以只得拖得一时是一时。
张恒斗到现在越发地游刃有余,再次怪笑道:“我说华谷,我看你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你的本事都已经使尽,老子的真功夫却还没有用出来,你们几个迟早要完蛋,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了吧。”
接着又调侃道:“你不要讲什么宁死不屈的话,落到我手上有的是办法让你欲死不能,老头你还是识时务些好。”
华谷一听,满面涨的通红,他乃是堂堂大秦境内三大宗门之一纯阳宗的弟子,哪里能够轻易投降呢?更何况,这个魔头一大早就想着生擒他们,就算自己放弃抵抗了,也未必有什么好下场。于是他叫了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张恒“哈哈”笑了两声,说道:“可惜啊,这里离最近的人烟处还有五百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慌不择路逃到这个荒僻的所在,以为能够摆脱我的追击吧。可惜成也因此败也因此呀。你们莫不是还指望天降神兵来救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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