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媳妇的不是。”
徐氏轻轻哼了一声,“难为你也知道扰了我的清净,既如此,你自己说说吧,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你们一房的事,相信没有人会比你更清楚了。”
徐氏这话,旨在告诉方氏,你最好跟我实话实说,别想蒙我。
方氏目光微微动了一下,随即颔首,回说:“娘面前,媳妇不敢有分毫隐瞒,但是这事,当真不像下面人说的那样。”
说着,方氏又抬眼看了看徐氏。
徐氏面上淡淡的,看不清楚喜怒,方氏心中有些没底,继续道:“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这不是咱们府上接到了右相府上的请帖,要去赴宴么,薇儿便想带着姐妹们做几套新衣裳,可是,咱们请人请晚了,京里的好裁缝,都被别家请去了,所以薇儿就着了急,方妈妈是看着薇儿长大的,最看不得薇儿伤心着急,所以,便建议说,让薇儿用安笙送的那匹贡缎做衣裳,这本来是个万全的好主意,可不巧的是,薇儿那匹贡缎,已经用了,方妈妈这才想起,能不能去安笙那里匀一些过来,府里几个姑娘手中,都有这贡缎,匀一匀,大家都做身新衣裳去赴宴,该多给咱们府上长脸啊,媳妇一听这话,就有些意动,故派了方妈妈去安笙那里询问一下,可哪成想,安笙那里也只剩下一匹贡缎了。”
方氏说到这里,停下来,幽幽叹息了一声,才接着道:“要说安笙这丫头,也是个好的,心里惦记着姐妹,听说薇儿为衣裳料子发愁,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那匹贡缎,送了薇儿,媳妇并不知安笙的贡缎只剩下一匹了,若是早知道的话,如何会让薇儿接下呢?可怜薇儿,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人说成欺压姐妹的恶人,这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媳妇就怕为此影响了薇儿越安笙的姐妹情分,又丢了侯府的脸啊。”
方氏说罢,便拿起帕子,轻轻压了下眼角。
方氏这话说的真真假假,到后来,几乎都要将她自己骗进去了,所以,她笃定,徐氏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徐氏最看重的,不就是永宁侯府的脸面么,但凡涉及到侯府面子的问题,徐氏都会重视起来。
否则的话,这么点儿小事,徐氏何至于将她叫过来问话。
方氏自认为将一切都考虑过了,唯独没有想到,徐氏听到的流言,可能跟她知道的,还有些不同。
徐氏这边知道的,可跟顾凝薇没多大关系。
她之所以将方氏叫过来问话,是因为,这流言涉及到了她自己!
徐氏是容许下人们非议自己的人吗?
所以一听到这些话,立即就将传话的奴才押下去打了一顿。
然后,便叫来方氏问话。
方氏话里话外,说的不过是自己和女儿都是委屈的,并非像下面流传那样,借身份压制安笙,从安笙手里抢夺了贡缎。
可方氏并不知道,其实徐氏根本不关心这些。
方氏要真能不动声色的抢了这贡缎,她反而还要高看她一眼,可现在问题是,方氏这东西抢的,都刮连到她了!
徐氏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怎么能容许这种恶名落到自己头上!
她听到下人们传说,方妈妈是借着自己的势,才逼迫安笙将贡缎让出来的,险些没气个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