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躲懒的鸟雀,都扑棱着翅膀,纷纷飞走了。
方氏听的似有不忍,将头别过去,不再看方妈妈。
可不看了,木棍打在臀肉上的声音,却愈加清晰。
方氏听着这声音,只觉心间颤得厉害,待了没一会儿,就受不住,叫袭香扶着回屋去了。
院中的杖刑还在继续,方妈妈凄声叫了一会儿后,声音渐渐地低下去,变成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时辰一点一点过去,杖刑仍在继续,躲在院外看热闹的奴仆们,似乎也有了不忍,渐渐地散了。
方氏听说人群都散了,这才靠进椅子里,颓然地呼了口气。
她命人大开院门,为的就是让这些人瞧清楚。
这些人瞧清楚了,徐氏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夫人,您喝口茶吧。“袭香将一盏茶端到方氏面前,劝她饮一口。
方氏听到袭香的声音,才觉出自己喉间干涩,仿佛有什么堵着似的,想要咳嗽,却迟迟咳不出来。
她接过袭香递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这才觉得喉间的涩意好了一些。
”还有多少?“方氏放下茶盏,问袭香。
袭香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什么,立即答说:”已经打了二十五棍了,还有十五棍。“
方氏闻言,便闭上了双眼,片刻后,才又睁开双眸,眼神幽深,晦暗不明。
袭香不敢多话,垂首立在一旁。
方氏直勾勾地看了一会儿,才吩咐袭香,”叫荷芸待会儿带着上好的伤药,去给方妈妈上药,今夜她便在那边照顾吧,记得再叫个大夫好好给方妈妈看看。“
方妈妈这顿打,多半还是因为她,方氏知道。
虽说方妈妈办事不利,但是方氏并未迁怒。
她知道,这事的错,并不在方妈妈。
宋氏苦心孤诣,防不胜防,有些事,是她大意了。
袭香低声应下,微微福身后,转身去交代荷芸去了。
......
四十棍打完,方妈妈早已经面色惨白的晕了过去。
荷芸带着人将方妈妈抬了回去,执刑嬷嬷跟方氏回了话,也退出去了。
顾新海带人将执刑的东西撤回去。
听雪堂一下子就恢复了沉静。
院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袭香怕方氏闻见这味道又不舒服,赶紧叫人将院里冲洗干净。
听雪堂的小丫头和粗使婆子们才经了这一回事,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一个个手脚麻利的不像话,没一会儿,就将院中收拾干净了。
袭香确定院中没有血腥味了,这才敢回方氏的房间。
......
玉笙居。
郑妈妈正在将听雪堂的事情报给安笙听。
安笙听罢,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才对青葙道:”收拾一下,咱们去一趟听雪堂。“
青葙听见安笙这话,不由不解,又有些着急。
”小姐这时候去听雪堂做什么?大夫人心情正不好着,小姐去了,不成了送上门的出气筒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