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他猜想,自己说不定,已经脸红了,不过,他脸上一向黑,应该看着并不明显吧?
虽然心中这样想,但陆铮还是小心地瞟了安笙一眼。
只见安笙低着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大师在说什么一样。
陆铮见此,便暗暗松了口气。
不过,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望......
打住,他失望什么呢?
定是昨夜看战报看得太晚,有些晃神了。
安笙没听到大师的话,不是挺好的么,免得大家都尴尬。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陆铮娶妻难,是个天生克妻的命。
他这样的人,还期望娶什么妻呢,别害了人家姑娘。
只是,要让母亲和祖母伤心了......
陆铮以为安笙没有听到普云大师的话,所以暗暗庆幸,殊不知,安笙就是听到了,才不敢抬头呢。
她怎么总觉得,师傅今天有点儿奇怪?
好像每句话里头,都是话里有话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过,师傅当着她的面,旁若无人地说起陆铮的亲事,这就有点儿不大好了吧?
她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呢,师傅到底记不记着这一点啊。
幸好她反应快,及时把头低了下去,装作专注看茶杯的样子。
师傅这里的茶杯,可真好看呀。
天青色底瓷,釉色圆润,造型古朴,真是不可多得的,呃,一个茶杯......
也是,这确实就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茶杯了,再违心的话,她也说不出口了。
只盼陆大将军快些将他灼灼的目光收回去吧,再盯着她瞧一会儿,她该装不下去了。
”陆将军莫要觉得为难,你这样同夫人说,夫人自会明白贫僧的意思。“普云大师似乎并没有发现陆铮和安笙的不自在,继续道。
”劳大师费心了,陆铮定会将大师的话带给家母的。“
既然大师都这样说了,陆铮自然也不好不应。
再说,他本不是矫情之人,这点儿事,还不至于叫他一直挂怀。
他是想着,大师乃方外之人,超脱尘俗,所言所行皆不能照着世俗礼法去约束,所以大师忽然提起这事,倒也没什么不对的。
何况,他知道,这件事,定然是母亲求到大师跟前儿的,否则的话,大师又怎会管这种事。
大师慈悲,心怀大善,他又如何能不知好歹?
不过,听见大师这样说,他沉寂已久的那颗心,竟然也微微动了一下。
若真能如大师所言,那么,他......
陆铮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西北战事既起,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替他争取来了机会,他不能辜负太子的期望,也不能辜负远在西北的镇北军,和西北百姓们的期望!
至于姻缘一事,随缘吧,他不敢强求。
只是,心底也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着他,他对此事,也是有些期望的。
尤其是,如今这心里,似乎已经住了一个人,这期望的感觉,就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