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时领命南下,原本以为待上几日便能离开,却不想,直接在此过了中秋。
安笙已经好了,她自己就是大夫,对自己的身子自然也有数。
就是陆铮总是不放心,每日不厌其烦地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
淮安经此一疫,尚未休整过来,这个中秋,过得并不算热闹。
不过,太子殿下到底还在淮安,淮安大小官员们,又哪里敢怠慢。
太子被一众官员们请走了,陆铮这个原本也该在中秋夜宴上出现的人,却死活赖在安笙的小院,不肯走。
他已经打发陆文代替他去了,他劳累了这么久,就不能也“累病”一次么?
被陆铮推出去代为应酬的陆文:“......”将军“病了”,他怎么不知道!
陆铮对外宣病,拒不见客,淮安大小官员却没有一个人说什么闲话的,没见太子殿下都没说什么吗,哪里又轮得到他们说?
太子带着陆文和几个心腹出门赴宴,安笙乐得清静,用过晚膳后,便同普云大师,陆铮还有青葙,坐在院中赏月吃月饼。
淮安本地的厨子做素菜很是有名,太子殿下重视普云大师,特地招了一个专做素菜的厨子,来给普云大师做饭。
这厨子不光素菜做得好,素馅点心做的也不差,安笙这几日,没少跟着普云大师饱口福。
八月中的夜风,清清凉凉的,吹在人身上,甚是舒爽。
中空一轮皎月,漫天俱是繁星,此景甚美。
如果,如果没有人不停地问她冷不冷,安笙觉得,她可能会觉得更美一些。
转头,无奈地看着陆铮,“将军,现在不过八月中。”
淮安大旱,数月不曾下雨,好容易今夜有些风,陆铮竟然问她冷不冷。
“你身子骨不好,底子太差。”陆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普云大师亲口说的,安笙底子比较差,所以身子骨一直不强健,他当然要小心以对。
面对理所当然的陆大将军,安笙只好选择转移话题,“淮安有三个月没下雨了吧?”
淮安大旱,这也是造成瘟疫的一个原因,当然,如果在最开始,没有冯玉山为了一己私利做的那些蠢事,淮安的疫情,也不会那般严重了。
现在瘟疫是解决了,冯玉山也处斩了,可是再不下雨,淮安城怕是又要不安宁了啊。
不止淮安,怕是其他相邻的州县,也要受影响。
这情况不妙啊。
“师傅,您瞧瞧这天象,何时会下雨啊?”安笙抬头看看满天繁星,转头问普云大师。
普云大师捏着月饼的手一僵,嘴角一抽,目光沉静(大雾?)地盯着徒弟。
他是出家的和尚,又不是天师,还真当他什么天象,都能测出来么!
不过,这连日不下雨,确实不是一回事。
“太子殿下今夜,应该会同淮安属官们商量求雨的事情。”淮安大旱,不是个好现象,陆铮跟太子都明白,所以,二人都没急着回去。
今夜中秋夜宴,太子正准备同淮安属官们商量,设坛求雨。
病能治,灾能平,可这下雨,当真就只能听老天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