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笙微微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与荣贵妃勉强算得上有联系的一次,就是我给她治病那次,难道将军的意思,是想说,可能荣贵妃近期还会需要我给她治病?”
“还治?这荣贵妃到底有多少病?再说那些太医都是干什么的,哪有次次让小姐去给她治病的道理!再者小姐您现在也在病中啊,都不能出门,怎么给她瞧病。”
青葙这话带着几分意气,不过,倒是给安笙提了个醒儿。
“你说得对,我现在还在病中呢,难道,将军的意思,其实是想要让我装病装的再久一些么?”
“这个法子好,依奴婢看,小姐您就先装着病吧,省得他们将主意打到您身上来。”
安笙没有立即应下青葙的话,而是皱眉沉吟了片刻,才喃喃说道:“容我再想想,这毕竟还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陆铮信上说,皇上已经派人去西北了,收回寒铁矿藏势在必行,可匈奴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嘴里的肉吗?
若是匈奴不肯吃这个亏,那么,两国之间,势必还有大战,届时,陆铮必然得去西北
战事一起,匈奴公主的地位,可就有些尴尬了。
匈奴这时候将公主送过来,是知道了南诏要收寒铁矿的计划,还是,当真一无所知,只是想要表示和谈的诚意呢?
还有,让她更为不解的,是陆铮为何让她小心荣贵妃?
安笙左思右想,都觉得好像差了一层什么,因而总是理不清头绪。
直到当天夜里,陆铮再次造访,安笙才知道,自己觉得差了一层的关键,是什么。
是日夜,月明风清,四下俱寂,戌时末,永宁侯府二院处落了锁,巡守府卫亦换了一班。
这个时辰,内院里头的夫人小姐们大都已经歇下了,而安笙却仍旧穿戴整齐,坐在外堂的高背椅上,瞧着,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
青葙站在安笙身后,不时地往门边瞧去。
如此过了片刻,紧闭的房门,竟然真的开了一下,然后,一个人,出现在了房间里。
“小姐......”青葙低呼一声。
姑爷竟然真的来了,小姐猜的可真准。
陆铮见安笙端坐在椅子上,显然是等人的模样,不由笑了笑,“等久了吧?”
安笙:“......倒不算太久。”
“下次我早些来,不让你多等。”陆铮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加大了起来。
安笙静静看了陆铮片刻,才道:“将军深夜造访,可是要与我说信上所写之事?”
深夜二字,安笙咬的颇重,不过,陆铮却好像根本没听出来一样,自然而然地走到安笙身边坐下,道:“我来,确实是为了跟你详细说说那事,信上写不清楚,不亲自来说一说,我总觉得放心不下。”
安笙点点头,倒是也没再揪着他夜探自己房间的错不放,只问:“信我已经看过,不过,我有一事觉得不解,将军为何要说,让我小心些荣贵妃呢?”
这事她想了一下午,仍旧没想出什么头绪,唯一能想到的,也无非是再替荣贵妃瞧病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