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么说的时候,刘铭心里还是寄着希望,希望德郡王妃临时改主意,又不叫自己跟着去了。
其实本来也是,叫他跟着去能做什么呢,他们连验尸都没验过,德郡王妃说叫他做个见证,这不是开玩笑么!
可惜,德郡王妃却不管这一套,大概是心里头太乱,也顾不上考虑这些,只管叫人跟着走。
刘铭能怎么着,德郡王妃痛失爱子,他可不敢呢在这个当口上得罪这个女人。
但刘铭虽说跟着走了,可一路上却也一直在想着怎么将自己从这件事情里面摘出去。
首先,待会儿无论德郡王妃做什么,他都不是不能乱开口的。
他这也是无奈之举,其实,德郡王妃要带着儿子去哪里,他差不多也猜到了,德郡王府他得罪不起,那位家里他就更得罪不起了啊!
要知道,德郡王虽说也是宗室子弟,但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宗室,势力可是远远比不上一位手握重权的朝廷大员的。
陆家在朝中什么地位,显而易见,几代累积下来的军功,可不是闹着玩的,依他看,德郡王妃这么无凭无据的去人家家门口闹,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
可这事也不是他能管的,既然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他干脆就装回孙子,哪个也不得罪算了。
打定了主意,刘铭便龟缩在德郡王妃后面,跟着德郡王府的人往护国公府而去。
这会儿已经卯时过半,天已经蒙蒙亮了,街边做早点的店铺摊子都开了,路上行人不多,只零星几个,但见到德郡王妃这行,却无不惊诧莫名。
“哎,你听说了吗?德郡王世子叫人给杀了!”有人早听到点儿风声,跟同伴咬起了耳朵。
那同伴闻言便嘘了一声,接着,自己压低声音道:“怎么没听说啊,今早这么大的事情呢,谁没听说啊,我还听说啊,那位世子被人发现的时候,都冻成一坨冰了,死的透透的了!”
“这人怎么就死了呢,他不是皇室子弟么,谁敢杀他啊!”普通百姓不懂朝廷里明争暗斗,西风压倒东风那一套,只听说萧良的身份,便已经觉得高不可攀了。
另一个人显然知道的内情比他还多点儿,闻言就立即道:“你不知道吧,就这位世子,在京里头名声可不怎么样,听说仇家可不少呢,远的不说,就说最近吧,听说他就跟护国公府的世子起了龃龉,二人险些动手呢。”
另一人一听这话,便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于是立即追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这些啊,快跟我说说!”
那人一见同伴追问,便不由得意,刚想说话,旁边就传来另一道声音,“德军王世子跟护国公世子气冲突那可是有原因的饿,你们不知道就别瞎说,护国公世子可是咱们京里头有名的大善人,心肠好的不得了,连个陌生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施救,又岂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人声音颇有些不忿,一出现,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