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要不说天下事都躲不过个巧字呢,别说陆铮没想到,就是太子也断断没想到,他们所猜测的事,会在苏远这里得到证实。
苏远之前交给陆铮的,是一截鹿皮制的革带。
鹿皮制的革带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京中也有人佩戴,西市那些胡商们戴的就更多了,但问题是,苏远捡到的这一截革带,不光是鹿皮所制这么简单,这是一截“郭洛带”。
陆铮常年跟匈奴打交道,一眼便看出这段革带的不寻常。
太子等人也是见多识广的,自然知道这郭洛带乃是匈奴专用之物,南诏甚少有人会用。
但单凭这个,或许还不足以说明来人的身份,所以,苏远听到的那几句话,就万分重要了。
之前陆铮提审家丁的时候,有个家丁也说听到些“关外话”,不知说了什么,他听不懂,但他听不懂,不代表别人也听不懂。
苏远跟家里刚闹翻的时候,恰巧去过西北一阵子,还恰巧学了些匈奴那边的话,他会的不多,但好巧不巧的,今晚听到的这几句,正是他会的。
“他们说,杀了这个王爷,京城肯定会乱起来,他们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走了。”苏远跟太子等说了一下自己听到的那句话,说完之后,还特地用匈奴语重复了一遍,问陆铮,“陆将军听听,苏某翻译的可有错?”
陆铮在西北待了那么多年,一直在跟匈奴打交道,自然会匈奴的语言,且苏远说的这两句也不算很复杂,所以他一听就听出来了。
“你翻译的很准确。”陆铮点头肯定了苏远。
那么,如果苏远没有说错,新的问题便来了。
那几个匈奴人说杀了一个王爷,可他们杀的明明只是一个布匹商人,如何就变成王爷了?
太子沉吟了一会儿,问陆铮:“死的这个刘员外,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陆铮对这个刘员外并无什么印象,倒是文韬知道一些,替他答说:“这刘员外是个布匹商人,三代都在京中,是土生土长的邺京人,其他的,倒是没听说有什么不对的。”
文韬对这个刘员外的了解,也实在不多。
说白了,如果不是发生今晚的刺杀案,这个刘员外根本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一个土生土长的邺京人,这一点实在不足为奇,这京中多得是土生土长的人,何故刘员外就比别人奇特了呢?
但几个匈奴杀手笃定刘员外是”王爷“,这就有问题了。
太子听了文韬的话,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陆铮和文韬对视了一眼,知道太子在思考问题,也没出言打搅。
倒是苏远,忽然开口说道:“草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
太子听他这么说,忙道:“你快说说。”
苏远躬身行了一礼,便将自己对刘员外的了解说了一下。
说到这刘员外,确实是土生土长的邺京人不假,但是刘员外有一房妾室,却是礼部尚书徐子谦家的管家的侄女,这关系看似比较远,但深思起来,未尝没有不为人知的联系。
先前说了,刘员外哪都好,就是好色,家里妾室着实不少,但跟官家扯上关系的,却只有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