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此时杨道长站在队伍最前面,目光阴沉着盯着正向流民冲来的胡虏骑兵。
他暗暗咬牙道:“真他娘的倒霉!眼看着将进入太行山区,不料竟遇到了胡虏游骑。”
旁边那少年目光忧虑,不由叹气道:“无论是饥饿,还是寒冷,我们都挨了过来。”
“却万万没想到,在即将踏上并州时,落在一群胡虏手中。”
胡虏骑兵冲上来二话不说,挥刀便砍向那些年老体衰者,转眼间已有几个老迈流民倒在血泊中。
大部分流民吓得战战兢兢,一些麻木地呆立原地,另一些则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饶。
唯杨道长和少年一直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逐渐围上来的鲜卑骑兵。
“这可怎么办?”
二丫吓得面色苍白,躲在杨道长身后,吓得直哆嗦。
刚刚见识过胡虏凶狠的丫丫,也满脸恐惧地将小脑袋埋进杨道长怀中。
“道长,丫丫好怕,丫丫想爹爹。”
“丫丫别怕。”
杨道长安慰似的拍拍小女孩肩膀,自己则不断环视着四周,苦苦想着对策。
此时流民已成惊弓之鸟,看着鲜卑人不断冲上来,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围在杨道长身边。
所有人都忍不住去想,杨道长乃大天尊信徒,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殊不知,杨道长此时业已束手无策,只能不断向大天尊祷告,祈祷奇迹出现。
正当一众流民满心绝望,以为将难逃胡虏毒手时。
忽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同时还有嗖嗖的破空声。
但见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胡骑,瞬间被一排弩箭射落马下。
那胡虏百户一见此景,急忙下令止住己方阵势。
原本已绝望的杨道长惊喜地喊道:“是河西军!乡亲们,河西军救我们来了。”
一大群河西将士不知何时从西面冒了出来,周围也响起了漫天喊杀声。
而陷入重重包围中的流民得知河西军来了,也全都激动起来。
胡人百户见河西军突然杀来,不由眉头紧皱。
不过当他看到对方只有数十人时,登时放下心来,同时亲自带着人马包抄了过去。
见对面百十名胡人包抄过来,屯长大吼一声:“连弩射击。”
于是一阵箭雨扫过,顷刻间射倒一大批胡骑,吓得其他胡人只得退缩回来。
要不是河西军人数较少,恐怕他们早已崩溃。
仓啷一声!五十名河西骑手齐刷刷拔出横刀,冬日阳光洒在白花花刀身上,反射出刺眼寒芒。
一股冲天杀气扑面而来,让对面胡人浑身战栗起来。
“杀!”
屯长一声怒吼,长刀一指,如离弦之箭一般当先冲了出去。
其余骑兵紧随其后,席卷而来。
河西铁骑犹如滚滚洪流,咆哮着向鲜卑人汹涌而去,直插进胡虏阵中。
战马交错之际,河西骑手纷纷舞动横刀,借着战马冲刺之力,狠狠劈向敌人。
“啊,啊!”一连串的惨叫声在敌我双方阵营中响起。
连续数个回合之后,数十名河西骑兵杀得百十名胡骑毫无还手之力。
看到部下被屠杀,让胡虏百户心疼地直哆嗦,这可都是他本人的亲信部曲。
又过了几息,百户再也坚持不住,只得落荒而逃。
劫后余生的流民们忍不住热泪盈眶,流民中一些青壮眼神炙热地盯着威风凛凛的河西铁骑,恨不得以身代之。
站在妹妹二丫身边的少年,暗暗发誓道:“早晚一天我也要加入河西军。”
这时,那个屯长骑着马向杨道长走来,横起右臂行了个军礼问:“道长你没事吧?”
“没事,多亏屯长大人及时赶到,不然贫道与众人真是凶多吉少。”
“哈哈哈,没事就好,大家赶紧上路吧!万一再有大队鲜卑人过来就麻烦啦。”
“对,对,赶紧上路,进入太行山就安全了。”
“乡亲们,再坚持一下,并州马上到了,刺史已在晋阳建好安置点等着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