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声音,陈曦云走过去拉开了门,两名穿着警服的公安站在门口,其中一名公安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孙子耀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逮捕令,道:“请问病床上躺着的是孙子耀吗?”
陈曦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她有些惊慌失措地说道:“是啊,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名公安认真严肃地说道:“孙子耀涉嫌黑社会组织罪、私放高利贷,并与几件命案有关,现经过有关部门的批准,予以逮捕。”
陈曦云大脑混乱,她连忙摇头,厉声道:“我家耀耀怎么可能做出那些坏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站在后面的那名公安,轻轻地推开陈曦云,道:“如果对本次逮捕有任何疑问,你可以申请诉讼。鉴于犯罪嫌疑人身份的特殊性,我们今天便要带走他。”
陈曦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同样没有反应过来的孙子耀,斩钉截铁地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们就这么带走他。他现在身上还有重伤,根本经不起折腾,要不一切等他身体康复了之后,再说吧?”
两名公安对视了一眼,然后做出了强制逮捕的决定。站在前面的公安从口袋中掏出了对讲机,过了两分钟之后,门外又出现了四名扛着担架的公安,然后冲入病房,将孙子耀移到了担架上。孙子耀原本还以为自己在梦中,这才醒悟过来,他意识到一定是有人要拿他开刀,便与陈曦云道:“妈,你赶紧给舅舅打电话,现在只有他能救我了。”
见孙子耀被强制带离病房,陈曦云这才从大脑一片空白中醒转过来,她连忙从床头柜内取了皮包掏出手机,拨通陈泽斌的电话。
“哥,你得救救耀耀。”陈曦云带着哭腔恳求道。
陈泽斌对自己这个外甥十分头疼,这几年给他惹了不少麻烦,这些麻烦都被他强行压了下来。孙子耀为非作歹的那些事情,陈泽斌也没有告诉陈曦云。对于姐姐溺爱外甥,陈泽斌一直很不赞成,不过碍于身份与自己的位置,他也不太方便与姐姐对此进行深入交流。
陈泽斌皱起了眉头,不解地问道:“妹妹,你慢点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曦云便将刚才病房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与陈泽斌述说。陈泽斌听得心惊肉跳,竟追问了一句,确认道:“妹妹,你得跟我保证,你没有说任何谎话。”
陈曦云有点崩溃地说道:“事情就在我眼前发生,我怎么可能说谎呢?”
陈泽斌叹了一口气道:“若是要合城抓捕子耀,绝对不可能绕过我。除此之外,只有一种可能,并非省市两级检察院及法院发布的逮捕令,而是其他系统,比如国家安全系统或军队保卫系统。”
陈曦云见陈泽斌的语气颇为严重,紧张地问道:“那耀耀怎么办?是不是得坐牢?他可是你的亲外甥,你一定要帮他才行。”
陈泽斌毕竟是省部级大员,意志强大,他很快收拾了心情,恢复冷静,安抚道:“妹妹,你先不要着急,让我先调查一下具体的情况再说,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自然会保全子耀无恙。”
陈泽斌还有一句话,藏在肚子里没有讲出来,那就是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已经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孙子耀如果落入国家安全系统或者军队保卫系统,陈泽斌可没有信心能打通其中的通道。
挂断了陈曦云的电话,陈泽斌略有些焦躁地站起身在书桌前来回踱步几番。叹了一口气之后,陈泽斌拨通了省委书记徐守国的私人手机号码。
徐守国听明来意之后,沉思了许久,方道:“此事我没有接到相关请示,唯一的可能必定是国家安全系统与军队系统发布的逮捕令。”
陈泽斌见徐守国与自己的判断一致,叹道:“守国书记,我衷心地请求你,帮我问打听一下此事。”
徐守国蹙眉道:“泽斌啊,你可是要想好了。能在渭北绕过你我,高调地使出这么大的动作,背后的力量你可得掂量三分。有些事情,如果不捅破是最好的,因为一旦捅破,恐怕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陈泽斌是个聪明人,自是意识到后果,他冷声道:“孙子耀是我的亲外甥,我没法做到让他不明不白地消失。”
徐守国“嗯”了一声,道:“也罢,我帮你问清此事吧。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你外甥八成是回不来了。”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