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我看哥舒翰私通吐蕃未必是真,李大夫刚刚把吐蕃打得奄奄一息,我大唐如今威服四海,万众归心,哥舒翰身为陇右节度大使还能调动兵马。如果他真的叛唐投敌,陇右的将士有几个人愿听从于他?更何况李大夫已经安全出城,想必正在集结大军,很快就能回师鄯州,到时只要李大夫登高一呼,所有的士兵还不都得放下武器,听令于李大夫!”
“说真的,就不该让哥舒翰出任这节度大使,李大夫打得吐蕃闻风丧胆,这陇右节度大使由李大夫来做才是,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
“这还用说,朝中出奸臣了呗!”
“……”
节度使衙门里,哥舒翰正在大雷霆,在场的官员和将领一个个噤若寒蝉,相互之间不时交换着眼色。
“查!立即给我查出李昂的去向!葛成裕,这事就由你负责,天黑之前查不到李昂行踪,我拿你是问!”
“喏!”
节度判官郭运振小心地问道:“大使,此事要不要立即上奏朝廷?”
另一个判官任平寅也跟着说道:“是啊,大使,李昂毕竟是银青光禄大夫,又刚刚平定了大非川,在陇右军中威望很高,若是其真要叛乱,后果不堪设想,咱们还是赶紧奏报朝廷,早做应对才是。”
哥舒翰满腔怒火地说道:“郭判官,这奏疏就由你来写,就说李昂桀骜不驯,肆意妄为,拉帮结派,意图反叛!”
“这……”郭运振一脸为难,皆因这叛逆可是十不赦的重罪,一旦坐实,那可是要抄家灭族的。
“这什么?让你写你就写,你也想公然抗命不成?”哥舒翰更加恼怒,目光象刀子一样射向郭运振。
郭运振只得连忙道:“下官遵命!”
*
此时李昂三百余人马,已经快到拔延山了,他此去的目的地是廓州,廓州乃宁塞军驻地,宁塞军使马重赞率军讨伐大非川,现驻守防于伏俟城,廓州城由慕容和顺率一千五百人留守。
廓州南临黄河,有津渡通黄河九曲之地,东邻合川守捉,北靠拔延山,原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战略要冲。
黄河九曲之地收复之后,大量商人蜂拥而来,与吐谷浑人交易商品,廓州变得越繁华了。
李昂一行奔驰了一整夜,人困马乏,便在山脚停下休息,李泌吃了个馍馍,喝了几口水,笑道:“李大夫占了廓州,东有合川守捉一同出生入死过的旧部,西有华秋华军使驻守的石堡,南面是广阔的黄河九曲之地为战略纵深,再有李晟、马重赞等可驰援,也算是占据陇右半壁了,如此可安枕无忧矣!”
“泌!什么占了廓州,你说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起兵造反呢,真是的!”李昂一边啃着烤羊肉,一边不满地说道。
李泌呵呵一笑,调侃道:“至少哥舒翰现在一定已经上奏朝廷,说李大夫反了。”
“呸!”李昂吐出一块软骨,接过黄四娘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说道,“就他会上疏吗?李泌,少废话,你也立即给我写份奏疏,就说哥舒翰枉顾君恩,私通吐蕃,给我狠狠的弹劾他!我倒要看看,圣上是信他的还是信我的。”
聂风杀气腾腾地说道:“李大夫,照我说,不如立即招集人马杀回鄯州,以您的威望,谁敢不从?先把哥舒翰这厮给干掉,看他还怎么造谣?”
李泌笑吟吟地说道:“李大夫刚斩了一个节度副使,紧接着又斩一个节度大使,到那时,李大夫恐怕不想反也不成了。”
“反就…….”
“住口!”李昂及时阻止了聂风,斥道,“哪儿凉快哪儿呆去,别净说屁话!”
聂风见李昂怒了,顿时灰溜溜的跑开,跑了几步,又折回头,飞快地撕了个烤羊腿,才一溜烟地跑出数十步外,靠在一株松树下猛啃羊腿,仿佛那羊腿是哥舒翰似的。
接下来,李昂屏退了左右,只剩下他和李泌二人。
李泌沉吟了一下问道:“李大夫半夜突然逃离鄯州,可是觉哥舒翰真有心置大夫于死地?”
“那倒没有?”李昂认真地说道,“我只是防范于未然,哥舒翰此人肚量有限,他落入粪坑之事,一定会视为终生之耻,对我怀恨在心是必然之事,卧榻之旁,伏着一头随时可能伤人的猛虎,我这觉睡得不安稳啊!”
哥舒翰平时为人颇为豪爽,李泌没想到他会给哥舒翰这样的评价,他思索一下说道:“既然如此,李大夫出守廓州也不是长久之计。”
“你的意思是,设个局把哥舒翰干掉?”.
(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