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李昂一时还真弄不清那个通议大夫是几品官,只知道这是一个散官衔,主要是用来给官员发俸禄的。
至于后面那个陇右都督府长史,这倒是一个实职,从四品上阶。各州刺史下亦设立长史一职,名为刺史佐官,却无实职,亦称为别驾;
但大都督府的长史则地位较高,为了和州长史有所区分,大都督府长史通常被称作将兵长史,可领军作战,甚至会充任节度使。
比如,有时军镇节度使是由亲王或朝中宰相遥领,不实际到任时,军镇日常事务就有可能以长史来主持。
具体来说,李昂这个得到的这个陇右都督府长史的职位,就类似于一个军区的参谋长。
按大唐官服制度,三品以上服紫,五品以上服朱,这次李昂虽然没有捞到紫袍,但董延光事件能如此顺利过关,还捞到了一件朱袍,这也是不错的了。
细算下来,他入仕还不到一年,就跨入了中高级官员的行列,许多官员熬了一辈子,也未能升到四品官,相比之下,李昂的升官的速度已经算是火箭一般的速度了。
好吧,知足常乐,一下子升太高,往往不是什么好事,就象树木,长得太快的木质往往比较疏松,容易被风吹断。
象龙眼之类的树木,生长比较缓慢,但木质坚韧,难以折断,树冠不是很高,但很大,树叶浓密,笼住一大片地方。而且树龄非常长,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相比之下,那些生长得太快的树木绝对不可能活这么长。
所以李昂对自己这个新的职位,还是很满意的。军区参谋长,挺拉风的了!
最重要的是,他终于可以摆脱太子属官的憋闷感,说实话,他打心眼里不喜欢李亨。
李亨这家伙太阴柔了,缺少男子汉大丈夫的那种朗朗大气的感觉,为了权位,连老婆也休了,也不想想当初韦家是怎么支撑着他的,韦家为了你,出了事,你就算不为韦家说话,至少也别做得这么绝啊。
身为男人,一点担当也没有,甚至可以说是忘恩负义。李昂和这种人混不到一块儿,做他的属官,哪怕只是挂个名,李昂心里也很不爽!
李昂的事一了,弹劾王忠嗣的浪潮立即便卷土重来,御史雷英再次充当了李林甫的急先锋,他抢先出班奏道:“陛下,王忠嗣统帅无方,治下不严,赏罚不明,任人为亲。阳奉阴违,公报私仇。藐视君上,目无法纪。违抗圣意,拒不出兵。拥兵自重,图谋不轨。若继续让其掌握四镇重兵,则长安危矣,天下危矣!陛下啊!若不立即将王忠嗣拿下治罪,则祸起萧墙为时不远矣!”
雷英大声疾呼,慷慨陈辞,显得大义凛然,一派忧国忧民的样子,所罗列出罪状,足以让王忠嗣灭族了。
宣政大殿内,再次响了起了百官的窃窃私语之声,嗡嗡的响成一片。李隆基示意雷英先退下之后,对王忠嗣说道:“王忠嗣,御史们弹劾你的罪状,你都听到了吗,你作何解释?”
王忠嗣乃显得比较淡定,他出班奏道:“陛下,雷御史弹劾臣的罪名,除了治下不严,赏罚不明这两条之外,其余的皆是对臣的恶意中伤,治下不严,是因为臣刚到陇右,对陇右军政人事不曾熟悉,又忙于出击吐蕃,是以才有董延光与李昂之争端。至于赏罚不明,也仅限于对李昂一人。李昂屡建奇功,本应给予重赏,拔任要职。但因其身世扑朔迷离,臣有所顾虑,不敢贸然委以要职。”
王忠嗣的话,一下子就引起了李隆基的好奇之心。李昂在底下暗叫不妙之时,他已经追问道:“王忠嗣,你说李昂身世扑朔迷离,这话是何意?”
“启奏陛下,李昂自称从小被遗弃在路边,为一乞丐所收养,其襁褓之中有一玉扳指和一把金刀。玉扳指上刻有“展翅雲霄,水遠天長”八字。落款为一个“鴻”字。
臣亲自查看过,这枚玉扳指用料上乘,雕工定是出自宫中大匠之手。陛下请再看看李昂的相貌,可是有几分废太子瑛的神韵?”
王忠嗣话声一落,宣政殿内顿时为之哗然,李隆基也怔了一下。
李昂心里已经把王忠嗣的妻女骂了个遍,这家伙,我手下留情,没有首先上表弹劾你,你却拿我来做挡箭牌,这也太不地道了。
“李昂,走上前来!”高坐龙椅上的李隆基,沉声大喝了声。
李昂避无可避,只得一边问候王忠嗣的妻女,一边出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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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