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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兄们,你们也看到了,不齐心合力,下场就如同码头上的那般。鞑子人数还不及我等十之一二,还是连夜赶来。难道我大宋男儿,皆是怕死之辈乎!”刘禹有些沮丧,自己连火攻这种金手指都开了,敌人居然没有溃散?倒底谁tm才是主角。
听到刘禹的蛊惑,数百人都沉默不语,并没有他期待地那样战斗力突然爆升数个等级,刘禹的激将法起到了反作用,这里的人多数都带着伤,哪一个不是死战余生,就连刘师勇的脸上都有愤愤之色。
“既然大家不怕死,那就让我等奋起精神,杀光鞑子,为战死的弟兄报仇吧!”刘禹振臂高呼,这一次,数百人轰然响应,“杀鞑子”的高喊声此起彼伏。
“敌已近,现在听我号令,刀牌手出阵,列于前,听到某的口令,方可退。弓弩手准备,由刘指挥节制。”刘禹毫不客气地接过指挥权,按照他的命令,一百多个拿着手牌的禁军越众而出,围成一圈,将余者包括床弩都挡在了身后。
一个冲出码头的鞑子百人队已经发现了仍在飘扬的将旗,在百户的呼喝中,变换着阵形,并没有急于冲阵,隔得远远地就射出一拨箭雨,外围的宋军高举手牌,将大部分箭挡了下来,其中还是有一些箭穿过了缝隙,造成轻微的损伤。
刘禹在赌,赌这伙骑兵没有多少箭支,经过这么久的战斗,没有得到补充,他们所带的箭支数量有限,应该用得差不多了。蒙古人的骑射功夫产生的威胁要远远大于骑兵的冲击,如果他们的箭支充足,那么根本不用打了,射也能将刘禹这伙人射死光。
眼见效果不大,对手又完全没有还手,况且自家的箭支确实快用光了。当头的百户大喝一声,拔出弯刀,一马当先地冲了过来。越冲得近那百户心里越打鼓,高据马上的他已经隐约看到宋军将什么东西围着。可是已经不能回头了,百户一咬牙,狠狠地一鞭抽在马身上。
“稳住,稳住,不要动,注意了,注意了,刀牌手,退后,刀牌手,快退后!”马蹄声破空而来,轰隆隆地敲打着大地,虽不过百人,却有万马奔腾的气势,刘禹首次面对这种阵势,手心都冒出了汗。
近百名刀牌手听到刘禹的命令,立刻收缩,从身后的拒马之间的空隙中退回阵中,弓弩手将羽箭搭于弦上,缓缓拉开,凝神摈住呼息,瞄准了远处的奔骑。数百米的距离,对于跑起来的骑兵来说不过数息之间。
“床弩,放,弓弩准备,稍待,稍待,好,弓弩手,放!”刘师勇沙哑的吼声响起。五支铁枪般地弩箭飞出去,伴随着强大的动能,在密集的骑阵中拉出一条条血路。
当先的百户心神俱裂,床弩他是认识的,这种平常只会出现在城头的杀器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已经来不及考虑,一支巨大的弩箭几乎贴着他的脸飞过去,后面的人就没那么侥幸了,一声声的惨叫声陆续响起。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迎面飞过来一阵密集的箭雨,一支弩箭直直地从百户的胸口插进去,然后透胸而出,百户只觉得喉头涌上一阵甜味,大口的鲜血喷涌而出,手上一松,斜着跌下了坐骑。
“冲过去,不要给他们上弦的功夫!”后到的忽迷刺敏锐地抓住了机会,久经战阵的他知道,床弩威力虽然很大,但上弦时间也很长,此时不冲,就浪费前面百人队的牺牲了。
刘禹一阵叹息,鞑子后队冲上来了,自己这边却再也没有给床弩上弦的时间,对手显然是个宿将,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身旁的金雉奴已经射光了所带的箭支,其余的弓弩手也差不多,自己已经做到了最好,难道就这样败了?
“机宜,咱们的援军来了,是咱们的人!”兴奋的李十二连结束语都忘了说,刘禹一愣神,连忙举起手里的望远镜,果然,在鞑子骑兵后面,又冲过来一队人马,当中的将旗之上写的是个汉字。
姜都统一行人之所以来得晚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一群无人看管的马匹,这一百多匹马正是先前被消灭的哈鲁百人队所缴获的战利品。为了骑上它们,姜都统他们费了些功夫,因此没有来得及赶上码头上发生的战斗。
“濠州姜才在此,鞑子受死吧!”手执长枪的副都统姜才大喝一声,带着百余骑,从背后旋风似的切入陷入缠斗的忽迷刺大队之中,当者披靡,状若天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