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唤做陈明甫,有人说他是宋人,也有人说是当地夷人,因不堪官府欺压故而举事,最盛时祸延大半个琼州,现下应是躲入山里了,偶尔会遣人出来也非是为了劫掠,似乎要去换些盐米。”
姜才吐了口烟说道,这里汉夷杂居,官府的势力只及城镇周边,再远一些就无法顾及了,照刘禹给他的地图来看,这个大岛中部全是山区,`大部地区都覆盖着从林,他的骑兵根本没有用武之地,暂时只能保住沿海的这些地区。
这样的结果并不出刘禹的预料,这种情况就是放到了后世也没有太多的办法,先进的科技在复杂的环境里不一定好使,况且,这说倒底还是一个政治问题,军事手段只能是辅助,可要怎么同他说呢?
“带我去看看那些病员。”刘禹转向了另一个问题,这里接近热带,病害丛生防不胜防,虽然姜才嘴上说得不严重,他还是想去看一下,会不会是什么恶性传染病。
病房就设在使衙后面,离着还有十多步,刘禹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看来姜才他们做得不错,走进房中,处处显得干净整洁,地上洒着新鲜的石灰水,房里架着几张木床,算算这里并不是全部的病员。
瞅瞅屋内除了病员就他和姜才几个人,刘禹挨个病床地问过去,记录下症状,拿出手机拍下发病时的照片。姜才看了他的动作,使了个眼色让亲兵去把住门口,自己跟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的举动。
经过建康一战的熏陶,将士们对于这些奇奇怪怪还会发光的事物,已经没有了恐惧之意,贵为一府父母的文官轻声轻语地为自己问症,激动之余都是无条件地配合,刘禹问得很仔细,就连那些盆里的污秽也拍了下来,更让病员们感动不已。
“你也知道某不是郎中,只能问得清楚了找大夫去诊治,京师倒底繁华些,寻个名医指不定会有好的法子。这里做得很好,叫将士们多注意些,平素营地也要勤于扫洒,性命攸关,不可不加以小心。”
刘禹的一番话让姜才彻底放了心,他的法子已经被证明有效了,现在还如此精益求精,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走出使衙,两人沿着城里的主街走向城门,许是看到顶盔戴甲的亲兵跟在后面,百姓们的眼神有些躲闪,街上的行人很少,还不如内陆的普通集镇热闹。
“宁哥儿在某那里还不错,帮着教那些军士,很是得用,本来某想着,你若是有了捷报,就先行回一趟京师,将他二人的成亲之事给办了。”
登上面海的城楼,刘禹将他走后发生的一些事说了一下,心知他最关心的是什么,特意提到了姜宁。
“......这个劫案,还要多亏宁哥儿带人及时赶到,才没有跑了贼人,过些日子,某会着他押些人前来,你给安置一下。大部都是那些贼人的家人,都是些渔民,仍是让他们操旧业吧,行个保甲之策,倒也不必特意让人看着,隔些日子点个卯也就是了。”
姜才一直听着没有接话,这里孤悬海外,要想逃也就是过前方的那道海峡,否则是没有地方可去的,山里的夷人对宋人可不怎么友好,要不怎么诺大的海岛,几百年来都是流放之处呢,刘禹选择这里并不出他的意料之外。
“你这儿子啊,心还不小,前些日子还想着要去海上,被某给否了,这事你听听就是了,人来了不要多加斥责,这本是好事,要不是......咦,那是什么船?”
琼山县城离海岸不远,这也是为了内陆上的运输方便,码头就在二人的视野之内,刘禹无意中看到了一艘样式不同于宋制的帆船驶进了港内,他虽然不是什么航海爱好者,这点分辩力还是有的。
“那是大食商船,经特许在本地落舶补给的,完事了就会出海,开往沿海几地的市舶司。你休要小看这船,内里装的多半是贵重事物,只怕这一船货,抵得上大宋寻常州府一年的赋税了。”
刘禹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一个粗鄙的军汉居然说起这些琐碎政事来头头是道,有些颠覆他之前的印象。
“在其位谋其政,这里大小事务都是某一言决之,就如你之前说的,整个岛上一州三军十多个县数万丁口连个正经的文官都没有,某可不要多知晓这些事么?”
姜才自嘲地笑笑说道,刘禹看着那艘有着尖尖的船首、巨大的前三角帆、和低矮舱室的海船,姜才说得不错,海上贸易之富,在这个时代已经凸显了出来,大宋财政还能勉强维持,有一多半都是靠着几大市舶司的商税收入,之后的元人更是将这海上贸易发展到了极致,海商,被社会看做是巨富的象征,吸引着无数人的想象。
面前的那道海峡没有多宽,却是必经的海上要道,望着远远的点点帆影,刘禹突然露出了一个微笑,不明所以的姜才看着他的样子,有一个奇怪的感觉,这小子,似乎又在打着什么主意。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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