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奈何,张瑄只得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贩私盐、打劫官船、被人擒获、一半的人顶了罪、自己被招揽,所有的事情丝毫不敢隐瞒。
“清哥儿,孽障啊,他家如今不过孤母幼子,可要怎么活?”老妇静静地听他说完,摇了摇头说道。
“儿与弟兄们商量过了,大伙一齐凑凑,怎么也要他娘养下。”
“也罢,如今你既是官身,娘就不说什么了,官家大恩,你须得谨记。如果,哪日娘听到你再犯了事,或者投了鞑子,你也不用去别处找,娘的尸身定会挂在神女座前,你到时自己来收吧。”
说完,老妇转身便走了出去,再没有看儿子一眼。张瑄愣愣地站了半天,想着她的话语,再看看座中神像那慈祥的面容,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县城内的安抚使衙,大堂上摆着一付沙盘,范围大致是琼山县一带,它并不是刘禹从后世带来的,而是姜才命人所制,看上去颇费了番功夫,各种地形都标注得栩栩如生。
“不错,的确很精巧,这些距离都是实测的么?”刘禹拿起那个木制的城池,也不知道是怎么雕出来的,样子做得很逼真。
“嗯,某叫他们无事便撒向四方,回来时各自带上图画。下一次再分别转往不同的方向,若是两次画出的图有误,则遣人再探,出错者重罚。”
姜才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办法,刘禹点点头,这样的激励措施下,画出来的东西当然可信了,人家还是很聪明的,知道举一返三。
“这些山路,大都深藏林间,没有熟识的向导,很难找得到,画上去的是已经探明的。崖贼的老巢,离此过远,要想打探清楚,恐非一朝一夕之功。”
看刘禹盯着的地方,姜才补充了两句,那里标出的就是大山一带,离着县城已经有些远了,看样子,仅有的几条山路也应该夷人告知的。
“某有个想法,不知道那位黄姓女子何时会来,现在能联系到她么?”刘禹只知道她姓黄,叫什么记载里没说,后世的那个称呼也是尊称而已。
“找她何用?你等等。”姜才听了他的话,朝堂外叫了一声,一个亲兵应声而入。
“去将黄二娘唤来,就说某家有事相商。”姜才吩咐了一句,刘禹转过头诧异的打量了他一番。
“她家中行二,因着要沟通消息,平素都是住于城中,身为女子进进出出多有不便,某就让她在衙中后院寻了个厢房住下,闲时也帮着衙中众人做做饭啥的。”
对于姜才着急忙慌的解释,刘禹不置可否地“噢”了一声,连人家家中事都知道了,动作还真是快。
再次见到这位历史名人的时候,她一身素布木钗的汉女打扮,就像是个普通的两浙村妇,倒是比夷装要顺眼些,只是在这里呆得久了,肤色都变成了很健康得劳动人民那种。
“民妇见过上官。”看到刘禹,她敛首施了一礼,神色很平静。
“二娘,叫你前来是有一事相询,此图想必你也见过了,若是某想在这一片寻一个平坦之处,你可有印象?”刘禹将她让到前面来,指着一个不大的区域问道。
姜才跟着看了一眼,那里已经离县城有些远了,紧挨着黎母水,与山区倒是很近,周围没有什么村落,他是军事行家,只一转念,就想到了什么。
“若是奴记得不错,此处便是,不过那一片都是沙石地,种不得粮食,这几处也差不离,只是要小一些。”黄二娘看着沙盘,认真地想了想,在上面标出了一些地点。
“你是想......”姜才做了一个恍然的表情,脱口而出,不料却被刘禹打断了。
“二娘,多谢了,你先下去忙吧。”妇人蹲身施了一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下去。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刘禹这才转身回到沙盘前,看了看上面的几个标记,自己的想法多半已经被姜才猜出来了,具体的事情自然用不着他再去多嘴。
“你料得不错,某是想引虎离山,诱饵就是榷场,这几处你不妨遣人去查验一下,怎么打某就不班门弄斧了,只有三点,要提醒你。”
刘禹的打算很简单,贼人也需要物资,粮食、盐、铁器、乃至银钱都是好东西,把声势做出来,不怕他们不动心,所以地点的选择就至关重要了。
他选的地方离县城比较远,而离山区却很近,又是背着水,防御起来很困难,贼人如果够聪明,肯定会留意到,那时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请直言。”姜才露出了一个重视的表情。
“第一,是保密。”
“第二,是保密。”
“第三......还是保密。”
刘禹平静地说道,他用上了后世那个著名的排比法,相信后者一定会听得明白。
“谨受教!”姜才果然愣了一下,随即执起手,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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