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都换了大礼参拜。
“你二人有大功于朝,不必如此,日后守土还望鼎力相助。”张珏受了他们一礼之后亲自扶起来,现在二人也算是自己的属下,上下虽分,笼络还是要的。
“节帅放心,小民喔不属下等定当尽力,不过还有一事相求,万望应允。”从习惯性的自称中改过来,刘霖提出了一个要求。
“但说无坊。”
“属下闻得梅应春那贼子被擒在狱中,在此恳请节帅,将他斩首示众,以报当日之仇。”
他二人的请求让张珏微微有些诧异,梅应春被生擒他是知道的,要怎么处置他并没有想好,照理是应该递解入京的,一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其实心里也不太愿意,可不经朝廷就直接诛杀,似乎也不妥当。
“节帅容禀,此贼当日不顾全城百姓,一意要降于鞑子,为此不惜杀了前任李通判和刘参军,我等行此事,一来是激于义愤,二者也是想为他们报仇,杀了此贼,城中百姓定当拍手称快,还望节帅成全。”
“也罢,就依你等所言,明日午时,校场之上,将梅应春斩首示众。”
张珏摆摆手下定了决心,大军出征也需要祭旗,既然鞑子千户已经死了,那这个叛将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杀了也好,百姓们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就算回报这份恩情吧。
接风晚宴之后,他本打算稍歇歇就去睡了,不曾想赵安给他送了两个女人来,瞧着打扮一新的两个女子,一个年少些的面如死灰,另一个年长些的眉目含春,张珏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节帅先听末将一言,她们并非城中的粉头。”熟知他性情的赵安赶紧开口解释道,谁知张珏一听更是不豫。
“也非良家女子。”赵安接下来的话让他疑惑了,不是娼妓又不是良家,这是要闹哪样?
“有屁快放!”张珏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那妇人是鞑子千户的婆娘,末将看着有几分姿色,就给节帅送来了。另一个是梅应春那厮的幼女,还是个雏儿,节帅看看喜欢哪个,末将以为,不若两个都留下吧。”
前一个倒还罢了,听到后面的话,张珏自动忽略了赵安的无耻,这个女子看上去也就刚及笄的年岁,前些天还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一转眼就成了送人的礼物。
“那日梅应春杀了他的同僚,是如何处置他们家人的?”张珏的话让赵安一愣,随即想到了那天王世昌救出来的几个女子。
“都充做了营妓,救出来时,已经被鞑子糟蹋得不成人形了,有几个当天就抹了脖子。”那样的惨状让没心没肺的赵安也一脸的戚容,这样的情形其实不在少数,可每每看到还是让人义愤填膺。
“那还站在这里做甚,送她们到该去的地方,没事休要再来打扰本帅。”
听了他的话,张珏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这就是真实的战争,如果有一天他兵败身死,自己的家人也不会有更好的下场。那些叛贼之所以忙不迭地投降,怕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吧。
临安城里,谢堂在当晚就接到了叶梦鼎的亲笔书信,看完之后他已经心中有了底,叶家加上他家,已经有了一定的号召力,如果再拉几家权贵进来,这事就有谱了。
他更加知道,这次建康事件,损失最大的并不是他们,而是拥有大量田庄的几家王府,再加上俸禄被罚,要知道,那可是亲王的俸禄,谢堂都能想见那些人的心情,这时候去游说,把握又会多几成。
“去让人,备辇,找身常服出来,再把刘子青送来的那面镜子包上。”他将书信和那份计划书分别收好,同自家娘子吩咐了一声。
“这么晚了,官人还要出府?”一听到要把镜子带出去,他娘子就有些肉痛,这可是宫中主位才有的货色,市面上不管多少钱都买不到,为此她没少给谢堂吹枕头风。
“是正事,休要咵噪。”看了这个婆娘一眼,谢堂哪还不晓得她那点心思,事情一旦办成,这样的事物要多少有多少,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去荣王府。”坐上肩舆,谢堂低声吩咐了一句,两家隔得不算远,也就一个坊市。
四个膀大腰圆的家仆抬起来开始前行,他也闭上了眼睛,那位荣大王是最有号召力的人,说什么也要拿下。只不过他身为大宋最尊贵的亲王,胆子却是很小,要说服他加入,还得费一番心思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