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亲兵朝他施一礼,骑着马驰向城门,刘禹牵着坐骑沿着路慢慢走,这条路一边岔向县城,另一头看样子是通往海边,左右无事他想实地看一看。
这一带同琼山周边又不一样,人烟十分稀少,就连开荒好的田地也不多见,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才被后世屡屡当成了穿越的目的地,只是以他的眼光,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潜力可言。
信步走上一处高地,他发现下面是一处天然的港湾,两侧突出形成一个v字形。而在港湾里面,一些似乎是渔民的人正撑着小船划来划去,岸边站着几个人在那指指点点。
“......最深处可达两丈有余,只是下面遍布礁石,他们找了许久,也寻不出一条可供出入的水道,可惜了。”一个操着本地口音的人遗憾地说道。
“这里也不行么?某遍寻各地,就此处最为合适,再往前去,纵使有地方,也无人可供驱使,如何能行。”一个中年人面色焦急,看得出他原本抱有很大的希望,没想到还是一场空。
听到这里,刘禹已经猜到他是谁了,而他的话也不难理解,这里已经是琼州的边界处,再过去就是昌化军下辖的宜伦县,人口只怕比这里还要少,要从头到尾建一个码头,没有人手是不行的。
“是某孟浪了,只想到地形上的便利,没想到这岛上人丁稀少,而去别处,人家也未必肯来,此事若是不成,曾某有何脸面回京复命?”
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沉默不语,刘禹牵着马上前一直走到海边,这里确实不错,两边的陆地形成天然的防波堤,只要在两边修上炮台,神仙也攻不进来......扯远了,这还是宋朝。
“让工匠潜入水中,凿掉那些礁石不行么?”
正陷入失望中的曾唯突然听到边上的一个声音,想了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看着刚才那个本地人。
“休要胡说,这下面的礁石坚硬无比,可不是寻常那种珊瑚礁,莫说铁凿,就是斧子劈上去,也纹丝不动。”
本地人一张嘴就打破了他的幻想,曾唯无奈之下看了看插话的人,发现这是一个年青人,一身文人的打扮,而那面相有些印象,似乎在哪里曾经见过。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本地人对刘禹的插嘴有些不满,一听不是当地口音,人又面生得紧,还牵着匹少见的马儿,开口问道。
“足下可是刘子青?”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刘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揭破了他的身份,而那人正是自己要找到正主儿。
“正是,阁下可是曾侍郎?”
他感叹了一声,这么低调行事,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结果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古人说得好“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正是曾某,那日里大殿之上,刘兄面对弹劾,毫不退缩,别有一番风采,某当时就在朝班,有幸得见,故而记忆深刻。”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自己毫无印象,刘禹尴尬地“呵呵”一笑,上前与他重新见礼。
近距离打量了一番,他发现曾唯不像他印象中的大宋文臣,就说此刻,他穿着寻常的衣服,脚下的鞋子踩在水里,身上也是污渍处处,一张脸上满是风尘,他却毫不在意。
“侍郎辛苦了,刘某有个疑问,不知当不当说?”
“有话但请直言。”
“为何不就在琼山设司?”刘禹很奇怪,明明那里就有现成的港口,一直就是蕃船的中转补给之地,还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重新寻找。
“某一下船就测量过那里,若是寻常港口也还罢了,如果要设成市舶司专属,则远远不够大。你看此处,若是合适,港内可舶数千艘,一旦有变,只需封住出口,便无一艘逃得出去。”
搞了半天是这个理由,刘禹看了看这个喇叭形状的港湾,想像着那里停满了船是什么个情形。没想到这个曾唯还是个理想中年,满脑子都是白手起家重铸山河的思想,倒是蛮合他的胃口。
“既然侍郎看中了此地,那就是此地吧,别的事,刘某来想办法。”
已经见到了人,又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信息,刘禹便不再停留,他还要赶回琼山。
“难,水下礁石不除,便没有合适的水道,再说了这么大的工程,所费人力不知几何,曾某还想要如何上疏朝廷自请处分呢。”
“能有多难,石头凿不掉,那就炸了,工人也不是问题,某说过一切包在身上,侍朗在此等消息便是。”
曾唯到现在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热心,刘禹也不想和他多解释,说完就上马朝县城赶去,他将在那里同亲兵汇合,然后一同赶回去。
“侍郎,这位上官不知居何职?这琼州地界,他上哪儿找那么多人来。”那个本地人还是留了口德的,没说他狂妄。
“这人么?他确有些本事,且看看吧。”曾唯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r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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