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颠簸,他清楚地记得袭击他们的既有马贼,也有后来的海匪,至于那支打着“张”家旗号的汉军,他依然没有想明白,倒底是敌是友,直到被人从麻袋里拉出来的那一刻。
熬过刺眼的阳光之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身处某个院子里,四周除了倒塌的墙壁,就是半人高的野草,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是毫无疑问的汉字打扮,这让他不禁疑惑了,难道真是张家下的手?
“是这人么?”刘禹指指横在地上的胖子,对比后世里的那个朋友,此人才是正宗的胖子,身材圆滚滚地,硕大的脑袋,几乎看不出脖子,鼻梁呈钩壮,一看就是西域人种。
丁应文低下头去,一股屎尿的臭味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管身上如何,面相还是认得出的,丁应文同他不只打过一次交道,身家大部分落入了此人之手,只恃就算化成灰,也能一眼认出来。
“你你是丁”没等丁应文答话,色目胖子抢先指着他大叫,这一下连刘禹都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嫌味道不好闻,而是怕这声音动静太大,会惊动别人。
“不妨事,弟兄们在外面布了线,声音传不远,隔了一个路口就听不到了。”一个手下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附着耳朵轻轻说道。
既然是这样,刘禹还有什么可怕的,他活捉此人,就是不想让此人死得太容易,整个事件中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可是却是主谋之一,这样的人,一定要慢慢弄才能解气,可悲的是这个人根本就不知道人家为什么捉他来,哪怕看到了牌子上的字。
“老丁,此人夺了你丁家多少铺子,你就划上几刀,敢不敢?”从丁应文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刘禹立刻准备动手,而他挑选的第一个人,就是丁应文本人,当然这也是一种考验。
“狗日的鞑子,你也有今天。”发现平日里只能仰视的大人物,突然间就在自己的手里撰着,丁应文心里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感,他从一个军士的手中接过一把短刃,慢慢地朝着被拖到了香案正当中的色目人走去。
“我给你,我什么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啊。”直到第一刀落到了身上,迭刺忽失才好像醒悟过来,人家是真的准备要他的命。
“这一刀是为了前街的那个,这两刀是为了海子市上的两间,这一刀”丁应文一边数着一边落刀,其实他用力不重,每一刀都只是在那人的身上划了一个小口子,死肯定是死不了的,但疼痛就难忍了,色目人开始还在不停地求饶,慢慢地就只剩了哀嚎。
丁应文的眼睛通红,这种场面他在梦里无数次地试过,可是哪有现在这么过瘾,刚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慢慢地就变得疯狂起来,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人的身上划了十多道口子,他家并没有那么多铺子,别的都是被敲诈的银钱,或是东西。
被拉开的时候,两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看起来十分狰狞,单纯的杀戮让刘禹看得兴致缺缺,不过他也没有叫停,任那个色目人在地上翻滚嚎哭,其状之惨让下手的丁应文本人都面露不忍之色,而刘禹仍是静静地看着那块木牌,似乎在等待某种裁决。
“雉姐儿,你来了断吧。”等到那人的声音渐渐变得弱了下去,地上已经被鲜血浸满了,刘禹这才朝着雉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