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里的女娃包裹住。
尽管冷得发抖,雉奴的心却跳得厉害,她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昨天听到的那个声音,会是真的。因为那句话的意思,别人可能无法理解,但是她知道,其实上是阿兄在告诉自己,最后这个仇人是他的,妹子不能和他抢,而让她激动不已的则是,发出这个声音的人,竟然是她以为回不来的禹哥儿。
于是,什么行动都不需要进行了,趁着营中发生混乱,没有人会顾及到他们这群民夫,一群人便放火点燃了粮仓,然后出其不意地逃了出来,因为元人的巡兵都在陆地上,他们只能泅过大江去,好在运气还算不错,没有人在途中失散。
江岸不远处是个荒凉的镇子,
由于要哄小孩睡觉,还有一半左右晚一点上传,下面的都是充数的,不必在意
郑德衍没有将她介绍给同来的人,只是对着一个汉子嘱咐了一句,粮仓附近自然不会有灯火,那人看着这个身材不高的汉军军士,黑暗中根本就没有认出来,听到吩咐不过“嗯”了一声,就带人隔出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将他们让到了里头去。
“那日你急急地赶往大都,老夫同那个女娃子将事情办完,就一直在等着你,可是后来得到的消息是,宋人的使者被鞑子尽数杀害,只余了一个人逃出来。一听他们的描述,老夫就知道是你,于是就有了走上一趟的心思。”
身处敌营,老头没有丝毫地客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原来这一趟,他们主要还是护送月娥归来,正好元人在益都一带大肆派差,他们便利用关系顶了一个村子的差遣,打着为前线送军粮的名义,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这里,当然时间上就慢了一些,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恰好赶上这一幕。
雉奴欲哭无泪,她不知道是该感谢对方及时出现救了她一把,还是该怪罪这老头多管闲事破坏了自己的大计,这样的表情落到郑德衍的眼中,自然就是另外一番理解了。
“女娃儿,俺不知道你在那城中倒底失去了什么,但想来应该是个男人,俺也不知道你为啥要冒死刺杀那个鞑子,想来有什么血海深仇,老头子没有功夫劝你什么。”老头摇了摇头。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的那个仇人,老夫去帮你杀,你带着这里的人,能逃出几个算几个。益都那边的路子,差不多已经趟清了,有什么事,小林子可以帮你的忙,这里的人,还有那边谷的人,你带他们造反也好,隐居也罢,以后就交给你了。”
“师傅”雉奴愕然抬头,看到的是一双饱经沧桑、平静无波的眼睛。
“听你这声师傅,老夫死也能瞑目了。”郑德衍用手在她肩头按了按“女娃儿,你还年轻,就这么死了不值当,不管遇上了什么样的坎,能捱过去也就过去了。老头子这把岁数早就活够了,当初没有追随四娘子而去,就是放不下这些可怜的人,如今他们能跟着你,那就没有啥念想了。”
“我不能,不能让人再因为我去死了。”雉奴无足无措地摇着头,如果要找人,她何必扔了传音筒。
“我们都是自愿的,你可以去问问外头的那些人,他们愿不愿意?”郑德衍丝毫地不让地看着她“人死总要有个由头,不为你,也会为了别人,至少老夫看你顺眼,你又是个重情义的,只要答应下来,这就不算白死,划算哩。”
“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出去和他们照个面,一会儿看到那里有了动静,你们就用火折子把这里点燃,然后趁乱往江边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游过江去对面有个镇子,那里会有你们的弟兄接应,他们身上带的那种事物你应该知道”
雉奴怔怔地听老头在那一通说道,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可是为什么听上去那么不是滋味呢。一直到被老头拉出去,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站在外面的赶车汉子看着这个军士被带出来,都是不明所以,直到老头低声向他们介绍,雉奴愣愣地解开头盔,这些人才突然发出一阵轻呼。
“郑叔,让俺去吧。”当听了老头的计划,被他叫做林哥儿的那个汉子首先跳出来。
“俺们去吧。”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汉子主动要求。
“别扯淡了,你们知道要杀谁不?”老头摆摆制止了他们的举动,众人一听都安静下来“护着她,冲出去,来年坟头上烧柱香,就是给俺尽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