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雷州半岛最南端的徐闻县,与琼州仅仅着一条海峡,从最近的冠头寨到对面的澄迈县,就是海峡里最窄的一段,仅仅不过三十余里。
按照刘禹的计划,雷州将是第一个迁移的州府,而徐闻县,则是州中最早开始的一个县,两个县的百姓可以说是一衣带水,自从琼州开始热闹起来,来得最多的做工者就出自这个县的农夫,所以说动他们相对会容易许多。
不过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同百姓们想像的不一样,往年官府也会赈济灾民,或者是安置一些流亡来的百姓,最多就是登个记,再划上一块地,至于你想做什么,就不会再管了,一切自然会有乡绅出面。
可当这些愿意搬迁的百姓被集中到冠头寨一带时,却被告知了一些根本听不懂的东西,让他们感觉有些迷糊,而代表官府,从琼州和本地征集来的文书,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为他们解释着。
“这些都是为你们好,军户不用纳税,出役,这个明白了吧,余下的都是关系到你们的生计,一定要听清楚了,然后回去商量好,如果登记在册了,就不能改动了,当然不是不能改,是没有功夫再改了,你知道后头会有多少人来么?吓都吓死你。”
“这位老哥,官府是不是真的能为俺们修屋子?”
“白纸黑字订了契约,所有的都算借与你,三年、五年地慢慢还,你还担心什么。”一个年纪有些大的文书指了指桌上,那些都是空白的契约,得盖上手印才算有效。
“那能分地么?”见对方摇摇头,嘴里嘀咕了一句:“没地可吃啥,一大家子的嚼头呢。”
“土里刨食能值几个钱?你们那里没有去做工的?人家一天能挣多少,换成粮食,比个地主都富余,老夫若不腿脚不利索了,都想跟着去,靠着那点子束脩,才是养不活一家子人呢。”
老文书显然是在说笑话,没人会当真,读书人在普通百姓的心目中,那是极高的存在,不过等他们下定决心去登记的时候,依然有些不知所措,让那些军士们指使的全都是听都没听过的事物,一见就有些害怕。
“叫什么。”
“王三。”只见那个军士也不用软笔,拿着根签子就在一块黑色的板子上划了几道,里面出现的是根本不认识的字,过了一会儿,军士便让他伸出了手。
“将手指一个一个按在那个圈子上,我叫松开再松开。”
“哎。”
虽然不明所以,但一看就是很厉害的样子,名为王三的男子抖抖索索地将大姆指按在了一个圈子上,手指上感到一阵冰凉,却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好,换一个手指。”分别在几个方向上按了几次之后,军士示意他换了另一个手指,如此这般,直到双手所有的手指都按了个遍,军士在一个方方正正的框子里瞧了又瞧,有些不太自信地朝后面问了一句。
“张先生,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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