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刹那,龙鳄老人头颅,忽然由人首,幻化出本体的形态,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冲着高浮在虚空之中的虚影吞去,一股滔天的凶悍之气,在刹那之间,居然彻底的掩盖了圣谕所散发出來的圣息。
帝皇逆天吞圣,虽然不过以一道圣谕,但是众人也觉得自己的三观,被再次刷新了。
“嚎唔。”
龙鳄竟然一口,直接吞下了拿到圣谕和圣人虚影。
虚影爆发出亿道金光,宛如将要冲破乌云的大日,想要冲破龙鳄的吞噬。
然而龙鳄毕竟是天赋异种,那巨大的鳄鱼头,狠狠的一摆,竟然硬生生的将那圣者虚影,野蛮而残暴的吞入了腹中。
那场面,就宛如一只巨鳄,吞噬了恒星一般。
“到底是龙族异种,据传在仙古,龙族大兴之时,也曾以诸天星辰为珠,时刻吞吐,以为龙珠。”
“龙鳄,龙鳄,不愧龙鳄之‘龙’字。”
众人额头冒着虚汗,议论道。
一道圣谕,居然就在一尊龙鳄妖帝的嘴巴张合之间,沦为了食物。
屠山王瘫倒在地,面如白纸,本以为这道圣谕,就算不足以斩杀龙鳄妖帝,但也应该足以制住其一段时间。
可是沒有想到,龙鳄妖帝的境界,已经恐怖到了这个地步。
即算是他这种准王侯,持着圣谕,照样也逃不过被秒的命运。
以帝皇为界,到底是仙凡两隔。
龙鳄老人吞噬了圣谕之后,并沒有立即罢休,而是继续一甩鳄首,如神链一般,狠狠的扫向了屠山王。
“轰。”
屠山王被龙鳄的随意一击,直接轰出了百丈开外,呕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胸口,那花白的胡须,也被染成了红色。
“你……这……这怎么可能。不可能,这是圣谕,你们射日神山竟敢损毁圣谕,我教圣人,必定让屠尽你们北原射日神山。”屠山王面如金纸,气息奄奄。
此时,沉默良久的晏紫曦终于发话了:“哼哼,不过是一尊初入逆流的伪圣分身而已,离真正的圣人,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居然敢口出狂言,屠我射日神山一脉。你可知道,即算是真正的圣者出世,亦不敢轻言踏平我射日神山。”
“何况你教的伪圣,居于遥居中州,竟敢言跨域横击我北原大教,难猜真欺我苍茫北原沒有英雄。”
她话语之间,气焰极为张狂,根本不把一尊触摸到了圣道的伪圣放在眼里。
事实上,只有了解射日神山的人才知道,射日神山虽然之不过是一个大教,但是却比之圣地,都不遑多让。
要知道,当初的射日圣者,乃是逆道艰而成道,独得天地大气运,其成就,比之许多的盖代大圣,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数十万年以來,也一直不乏强者,说不定此刻,射日神山的山中,就封禁着几尊老而不死的圣道强者。
屠山王面色更显惨白,他们血凰楼,自从三千年以來,一直称霸一方,鱼肉一方,从來沒有遇到过抗衡之人,便骄纵之气横生,满以为他们的护教人,是天下第一强者,因而威福做威。
可是直到今天,屠山王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山外有山。
茫茫贫瘠苦寒的北原,尚且有教派可以镇压他们,更遑论是号称天下之中的中州了。
还有东海之外的百万仙岛,更不知道有多少大宗大教。
这些都是他们血凰楼曾经不以为意的,可是直到此刻,屠山王才真正的感到,他们以前那种倨傲,是多么的幼稚。
感到信仰破碎,屠山王眼睛一翻,栽倒下去。
晏紫曦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屠山王,不再多说,而是将目光,转过來,看着楚凌。
“我听说你与血凰楼有宿怨,也知道你颇有才华,在西北折腾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是一个有伪圣的宗门,绝对不是你独自可以抗衡的了的。”
“我怜你天资,只要你告诉我那头六耳猕猴的踪迹,我愿意渡你入我教门下,成为我的追随者,我保证无人可以伤你,若是你天资真的上佳,说不定将來可随我征战四野,将來自行开辟一大宗门,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她说话时,明眸若星辰,带着一种少见的认真,看來是真的对楚凌起了招徕之心。
事实上,这种同辈之前的追随,并不少见。
在中州,有许多实力、天赋,极其逆天,有古之大圣资质的年轻人,往往身边会聚集一群扈从,和追随他征战圣路的天骄。
这些能够陪他走到最后的人,往往也实力非凡,足以开创一大宗派,流传千古,气运上佳,发展良好的话,这种由圣者随从开创的宗派,甚至可以超越主流,成为大教,或者是圣地。
听到晏紫曦竟然开出了这样优厚的条件,众人无不露出嫉妒、羡慕……等等,各种复杂的表情。
就连向來坚毅的楚凌,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心动。
晏紫曦将这些细微的表情,全部都看在眼里,感觉已然胜券在握。
可是下一刻,楚凌却露出了一抹令她感到迷茫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