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摇摇头:“这人不算。”往旁边退开一步,让出身后的吴长老,道,“这位才算。”
那吴长老勃然大怒,连声冷笑:“你这小贼说的什么混账话!”
我也不说话,只蹲下身子瞧着那幽深的潭水。只要这是口寒骨井,无论里头有什么样的古怪,我就都有几成把握。只瞧了片刻,就见人影晃动,姓顾的就与大公鸡二人将那吴长老一前一后夹住,大公鸡淡淡地道:“吴长老,咱们既是兄弟教派,这事儿就得要你帮忙了。”
那吴长老怒声道:“荒谬!”转身就要走。只是他被姓顾的与大公鸡两人盯上,又哪里能走得开。
大公鸡目光森冷:“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
姓顾的微微一笑,念道:“三二”每念一声,面色就阴冷上一分。
我冷眼旁观,就见那吴长老脸色铁青,咬了咬牙,在姓顾的报出“一”之前,纵身跃入潭中。
我微微调息了一阵,跟着跃入。身子一没入水中,就觉寒气逼人。定睛瞧去,就见那吴长老身子蜷缩着,悬在水中,却不肯再往下走。
我冲着他瞧了一眼,指了指上头。那吴长老冲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往下潜去。我跟在其后,目光一转,就瞧出这潭子并非天然形成,石壁之上又劈凿的痕迹,而且越往下去,这宽度越大,是个喇叭瓮的结构。水中阴气逼人,果然是口寒骨井。
我往下瞧了一眼,井深也不知几许,望不到尽头,立即运起阴阳瓶,在寒水中敛了气息。之前的六年时间,就是在寒骨井中浸泡的六年,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一边缓缓下沉,一边凝目望去,就见下头的井壁之上隐约有什么东西。
再往下沉了沉,仔细一瞧,就吃了一惊,随即在水中凝住身形。就见那吴长老也在下方停了下来,大约也见到了下头的东西,脸色惊骇,正要抽身上游,就见数道黑影在水中疾掠而过。腥红的血液翻涌而起,那吴长老甚至来不及张一张嘴,就被撕成了碎片,血肉散入水底。
不一会儿,水中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我闭眼微微凝了凝神,将阴阳瓶运转的越发细腻,顺着岩壁缓缓沉了下去。沉到离那吴长老所在不远的地方,再往下沉了一沉,直到没出现任何异样,这才继续往下沉去。
离我最近的石壁之上,被钉着一具骸骨,长钉自胸口贯穿,直入井壁,周身捆缚着刻了铭文的铁链。再一瞧他的后腚,就见伸出一根扁长的骨头,大约有半米来长,骨节嶙峋,乍一看,很像是长了一条尾巴。
这东西我自然是极熟的,在潭城家中的寒骨井底就被钉了那么一只,只不过后来九阴塔被我无意中破掉,那玩意儿就不翼而飞了。只不过眼前这只,却比我家中那只要大上许多,骨架宽大,更像是只成年的。
再仔细瞧去,就发觉这里的铁链的和钉子,与家中井底的那只并不相同,上头所刻的符文倒是有些相像,瞧这打造工艺,要比我之前所见的要远为精巧。
目光越过这具骸骨,再往下一看,就见不见边际的井壁之上,钉满了这种骸骨,一眼望过去,一时也不知有多少。凝神瞧了一阵,就瞧出这些个骸骨所钉的位置是按照一种奇特的规律,应该以之结成了某种阵法。
这种以骸骨为凭的禁制,绝大多数都是靠生气来触发,这吴长老和之前那些个焚香会门徒,怕就是被这种禁制给撕成了碎片。我敛了气息,继续往下沉去。这口寒骨井不仅极为巨大,更是远比一般的要深上许多。
一直沉到井底,就陷入一团软泥之中,再井底摸了一圈,触到一处冰冷坚硬之物。拭去浮泥,就见露出了一截青铜,原来又是一口青铜棺。再一瞧棺盖,被封了七十二枚阳铜赤钉,棺盖与棺身的结合处,更是下了极为繁复的禁制,一时间根本无法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