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在坚持。句芒同样坚持着——他将一尺三寸绕指柔绑缚在屋子中一根深入地底极多的巨木上,可是,他听到了巨木被一点点拔起的声音。
“巫师,你想干什么?”听羽叫道,“你想毁了这一切,毁了青丘一族吗?”
巫师摇摇头道:“你们不过是我的试验品——现在还不到杀死你们的时候,你们放心。我会把你们交给黑暗使者……”
“巫师,你将我们交给黑暗使者,就不怕我们说出地狱花。”凡漂浮着,拼劲全身力气才能说出一句话。
“我很放心。”巫师道,“黑暗使者是什么人。你们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你们最好说,说的越清楚越好,那样反而让他信任我。”
“卑鄙无耻。”凡骂道,“洪荒世界就是因为有你,有黑暗使者,有刑天……才有了无数的灾难和生离死别。巫师,你不会得逞的,绝不会。”
“凡,稍安勿躁。听羽跟我说过——能决定您的命运的是我们,不是您自己,也不是黑暗使者。现在我也告诉你——能决定你们命运的人是我巫师,不是你们自己,更不是黑暗使者。”巫师狂笑着,“接下来,就让你们看看地狱花的威力。”
巫师面向着屋外,指着灯光照射到的一块无根的巨石,道:“去!”
听羽、凡、蓐收、句芒眼睁睁地看着如此巨大的一块石头在地狱花的触碰之下轰然炸裂,变成了齑粉,散在空中,像一团云雾。
“美极了!”巫师道,“蓐收,句芒,即便你们是神,也抵不过地狱花的一击。你们听话,照着我的意思去做,我一定不会为难你们——包括你们在黑水之隙的住地——”
蓐收、句芒听到巫师说起了黑水之隙的住地,心中的惊骇无法用言语表示。
“这么说,巫师早就知道我们住在那里。”句芒勉强支撑着。
“自然。”巫师答道。
“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你要替我们隐瞒?”句芒问道。
“我自有我的打算。”巫师沉吟道,“总之,我不想与你们为敌。我们应该有共同的敌人。”
“黑暗使者。为什么?”句芒不解——极度不解。
“哈哈……”巫师畅快的笑着,“如果黑暗使者没有了你们这些敌人,很明显,我就会是他的敌人——我可不想那么早的成为黑暗使者的敌人。”
句芒叹息道:“我们真是小看了你。巫师,你自信是黑暗使者的对手?”
“过去不是,现在——”巫师注视着地狱花,道,“他得敬我五分。至于今后的事,谁能知道呢。”
巫师沉迷在自我的惬意与满足中。
他没有注意到有一朵地狱花枯萎了,消逝不见了——等到巫师发觉,屋子外的地狱花开始整片整片的枯萎、消逝……
“不好——”巫师一时之间手足无措,他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炼制的环节出了问题,导致地狱花自行枯萎、消逝……
其实,巫师应该考虑到的——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炼制成功地狱花,其中肯定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只是巫师被成功冲昏了头脑。
地狱花的枯萎,导致地狱花魔力的下降——无根的巨石纷纷轰然落于地面,那些体重不大的魔灵、沙石、尘土、朽木及听羽、凡还飘浮在空中。
“地狱花,地狱花,绽放吧——”巫师高叫着——可是,它的叫声已经改变不了地狱花成片枯萎的现实。
眼看着最后一朵地狱花枯萎、消逝,听羽、凡重重地坠落在了地面。
再看巫师,他抱起了钨铁罐,使出了巫遁术,消失在了屋外。
蓐收、句芒狼狈地从地面上爬起。
听羽、凡抚摸着摔疼的胳膊、大腿——四野里,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魔灵的叫声。
“幸好,幸好——”听羽艰难地走到了桌子前,忽然笑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