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留了人,必定是认可了对方。
沈如故算个什么东西,秦修远又算个什么东西,秦夫人心里有怒意,却只能深深的藏着,总有一天,她要为死去的儿子,在秦修远和沈如故身上讨回来。
秦修远喜欢这个妻子对么,那她绝不会让沈如故好过半分。
……
秦府的主子们少,偌大的桌子只围着坐了四人,秦世年、秦夫人、秦修远,还有沈如故。
佳肴很多,沈如故却无胃口,秦修远不断给她夹菜,他早已习惯了吃饭的氛围,她却有些如坐针毡。
“总不能在宁海成亲,回秦府吧,至于你们之后想去哪里住,我不管,登报的照片,必定要以秦府为背景。”秦世年夹了一些菜在碗里,并未吃,而是如此对秦修远道。
秦修远并未拒绝,看了一眼沈如故,见她没有意见,便对父亲点了头。
秦世年不像沈如故所想象的那么难接触,回去的时候,还令人装了些梅花饼让沈如故带走。
在车上,秦修远对沈如故道:“我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
“嗯!”沈如故应声,“瞧出来了。”
他看着沈如故,道:“其实,大哥没死之前,兄弟姐妹里头,父亲只喜欢安容,似乎父亲疼女儿是天性,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他安容在江北做什么。”
虽然是秦修远不经意的话,可为何沈如故觉着听起来像是解释?
她点点头,道:“我理解。”
“父亲之所以会让我们在秦府成亲,是因为登报的照片,若在宁海成亲,照片一旦登上去,众人更是说我和父亲关系不济。”秦修远一字一句对沈如故道,他瞧着沈如故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笑了笑:“我没关系,到哪里都一样。”
他沉默,是啊,对于她来说,这场婚姻,并不那么如意,所以,在哪里都一样,和谁……是否也一样?
“你和我父亲说的那些话……”都只是场面上的对话吗?他下个如此问沈如故。
但话说了一半,他并未接着问下去,沈如故疑惑地看着他,等着秦修远的后文。
“什么?”沈如故追问。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结果,何必再管她要一个答案,让自己难受。
秦修远摇摇头,苦笑了一下,道:“没什么,梅花饼还是热的吧,你可以吃一块,奶娘做的梅花饼最好吃。”
秦修远将糕点盒子拿过来,一层层解开,让她伸手拿一块吃。
沈如故就要伸手去拿,响起了刺耳的擦车声,司机又紧急刹车,沈如故和秦修远两人身子都往前倾。
发出来的声响,让他们两齐齐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秦修远手里的梅花饼都掉在了他和沈如故的身上,司机见前面安全了,即刻转过头对秦修远道:“少东家,抱歉。”
“无事,小心点开!”秦修远极少怪罪下面的人,想必方才司机也是无心之失。
梅花饼还带着烫意,沈如故忙将腿上的梅花饼抖掉。
她见秦修远只顾及她,却不将身上的梅花饼弄掉,她绞着帕子,伸手给秦修远拂去。
两个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污渍上,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司机紧急刹车。
司机本想下车追出去,却发现之前擦过的车扬长而去。
……
“三少!”瀚哲从惊心动魄的擦车声中回过神来,他紧皱着眉头,望着沈崇楼,紧接着,他小心翼翼地对沈崇楼道,“还是我来开车吧。”
然而,沈崇楼冷脸沉默着,没有理会,车速越来越快。
瀚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方才差点撞车的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谁也没有想到,经过这条路会遇见秦修远和沈如故,秦修远极为体贴地给沈如故打开糕点盒子。
车子擦过,沈崇楼看得如此分明,尤其是从他的方向看去,沈如故朝秦修远靠近,要去拿盒子里的糕点。
两人如此亲昵和熟稔,原来,她忘记他,比他想象的要更快。
那么,从小到大他和她之间的感情算什么,沈崇楼觉得万分可笑,他如此惦念她。
担心她在秦家过得不好,担心她整日挂着难受的样子,担心她冷暖……他以为她不过是个弱女子,然而,她的自愈能力如此好。
好到……让他的心很痛。
沈崇楼猛地停车,一拳揍在了方向盘上,瀚哲魂魄都要出窍,吓得半死不活,仿佛方才在地狱走了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