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子,只有秦修远罢了。
诗有云: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好一个相思成灰,大概也就是他这个样子吧,沈崇楼以为众人说的锥心之感就是爱得痛到生不如死。
可为何,他的心口现在只感麻木,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不能再在秦修远身边带一分一秒。
“里面谁在?”是秦修远的声音,不急不慢的语气,像是压根不知道里面有谁似的。
沈如故和沈崇楼两人自然也将秦修远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沈如故蹙眉,她心中其实也有数,秦修远同样是故意的。
她以为生命里遇见一个腹黑的沈崇楼就已经让人承受不来,却不料,富有城府的秦修远还在她的世界里来回走动。
当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出,她才知晓,门外其实还有巡捕房的人:“沈……沈三少在。”
那人并未提及沈如故,毕竟现下这三人复杂的关系,明眼人都知就算看见听见也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该说的不能说。
可这样的话,对于秦修远来说,已经给出了最大的信息。
他问之前,还带着那么一丝丝希望只有她一个人在里面等他来接她,可秦修远现在,心情低落到了谷底。
沈如故终究还是和沈崇楼纠缠到了一起,即便,她是他的妻子,她还是忘不了沈崇楼对吗?
秦修远拄着拐杖,站在门外,脸上多了一抹薄冷的笑意。
他心中有着肯定的答案,倘若沈如故心里面没有沈崇楼,她不会只身一人去中山路。
她对他生了疑,她怕他会对沈崇楼下手,所以才去。
一切,都是为了沈崇楼!
秦修远的五指收拢,另外一只没有握住拐杖的手,同样骨节因为紧握的力道,从而有了泛白之色。
巡捕房的人,瞧着一声不吭也没有进一步要进去意向的秦修远,却感觉到了从秦修远身上散发的戾气,于是,大气都不敢出。
门内,沈崇楼还压制着沈如故,她在挣扎的时候,胳膊肘撞击到了门。
顿时间,一阵声响,在静谧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明明磕得很痛,可是还是没有发出声音,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沈崇楼瞧见她如此,心中原本就燎起的星火立马烧得更加旺盛。
“疼吗?”他压抑着内心的怒意,关怀地问了沈如故一声。
她依旧不肯回答他,沈崇楼唇角呡成一条直线,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越是像一只刺猬,我越想将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干净,让你说句话,有这么困难?”
听着他沉闷的嗓音,沈如故知晓,她已经让他的怒意到达了顶点。
她为何要说话,他想扯断那条链子就扯断,想将她压在这里就压在这里……什么都要以他为中心吗?
“我知道,你就是怕秦修远听见里面的动静,就算你不说话,刚刚你撞击门的声音,也会让他多想。”
沈崇楼说罢,原本面无表情的脸,顿时间,多了几抹苦涩的笑,“是,你说的没错,你的丈夫确实来接你了,可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若他真受不得,一定会破门而入,可是他……并没有!”
沈如故依旧愤恨地盯着他,忽地,她反咬了沈崇楼一口。
他是健壮的练家子,身上的伤痕不少,被她咬一口,就算咬得再狠,也算不得什么。
不论他说什么,至少,她终于有反应了不是么?
沈崇楼笑了,这次,笑得更深,却失望至极:“没有男子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别的人待在一起,他能什么都不做。要么就是秦修远心理素质承受能力很强大,要么就是他从一开始娶你的目的就不单纯。”
“沈崇楼,你知我在想什么吗?”沈如故眼眶里,早已湿润一片,只要一眨眼,眼泪就能掉下来。
但她没有眨眼,沈崇楼看得出来,她在隐忍。
时光荏苒,她竟然连眼泪都不肯在他面前掉了。
沈崇楼望着她眼里面无论如何都化不开的恨意,他心中划过一丝怕意,怕他们在也回不去。
即便,他早就知晓在沈公馆放手的那一刻,两个人就回不去,但他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都在自欺欺人。
这一次,换他沉默着。
他有些不想知道她究竟要说什么,可她的心,狠起来,不比任何人差。
所以,即便他将不想听的表情体现在脸上,她还是说了。
她凑近,对准他的耳朵,咬字清晰:“我恨不得,你立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