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江戈长剑划地,冷声道:“武当的人?”
何邦维摇头。
江戈脸上阴晴不定,他觉得有些麻烦了,但已经站在台上就不能多存畏惧之心——比武首重势。
“接我一招。”长剑转了个半个弧度,剑尖虚指不定。
刚才简单耍了两招,何邦维心中忽然觉得有些腻歪,在这台上被众人看着还不如在家里和乔乔拆招有意思呢。
布条缠绕的昆仑剑轻举,何邦维目光微虔,劲力凝成一股,陡然划出。
”啪。“
一声脆响,江戈倒飞出去。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最前排的刘钟云喃喃自语,想起大诗人杜甫的诗句。
“怎么了?”
“什么情况?”
“……”
刚才一个刹那发生的事情太过迅速,几乎眨眼之间,擂台之上就只剩下那个男人站着,江馆主则是倒在地上、手中长剑断成两截。
何邦维看也不看江戈一眼,转身跳下擂台。
对手难求,不若回家调教女剑客。
乔思看着羊羊冲着自己走来,心里叹息,功夫学的愈多,愈觉得羊羊身手是那么高不可攀。
“走吧。”何邦维轻声说道。
女孩点头,环绕了一圈,一个拱手朗声道:“羞辱已还,我也没有出手的必要了,告辞。”
程安跟着团团拱手一圈。
三人从来时的通道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
擂台上观众席上的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喧哗起来。
“捧剑的那个人是高手??”这个人的语气不敢置信。
“是不是暗算了江馆主?”这是个阴谋论者。
“江戈的剑都断了,这下丢人可丢大了。”敌对的人各自窃喜。
擂台边缘处躺着的江戈胸口闭气,缓了好久才恢复过来,他捏着手里的剑柄,目光定在剑身断裂处。
台下的弟子过来搀扶他,却见馆主躺在地上深深吸气,良久才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满脸的狂热:“好快的剑!好暴的剑!”
“不是武当,不是武当的人,绝不是。”江戈自语,从地上勉强起身,也不用弟子搀扶径自走了下去,“我输了,打不过。”
他这算是知会了众人一声,尽管这个结果已是在大家眼中。
江戈踉踉跄跄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场尽头。
刘钟云与身边几个武馆的馆主对视了一眼,心里涌现出兴奋的情绪。
第一高手?
现在不是了!
这海参崴的势力是不是要重新划分一下?
……
三人重新坐回奔驰车里。
“师父,刚才那一下我没太看清楚。”程安没有立即启动车子,“眼里好像就看到一道虚影。”
“无外乎快准狠罢了。”何邦维说道,心里有点莫名的情绪上来,不是很想说话。
程安还是有些迷惑不解:“可如何更快、更准、更狠呢。”
“神意相合,通透无阻。”何邦维看了徒弟一眼,摇头道,“你现在还做不到,回去吧。”
皱着眉头,程安思考师父刚才说的话,类似的说法他曾经在一些前辈宗师的只言片语里听过,但弄不清其中的奥妙。
相比较程安关注功夫,乔思则是敏感的发觉男友情绪方面和平时不一样。
“怎么了?”她只说了三个字。
何邦维回头看了乔乔一眼,发觉她眼中满满的关切,心中一暖。
“只是有些感觉不太好。”
“什么感觉?”
笑了笑,表情里有些自嘲,何邦维说道:“大抵还是寻不到对手吧。”
“长剑空利,不亦悲夫。”他凝视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似乎上面正握着宝剑。
不到那个境界,永远难理解这种情绪,乔思有些懵懂,只觉现在的羊羊格外迷人。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她试探着问道,提出的解决办法是羊羊爱吃的美食。
何邦维想摇头,但又止住自己的动作,他不置可否的说道:“也许有一天,能把你们教成一个合格的对手。”
这话刚出口,他还是情不自禁的摇头了,“太难了,太难了。”
新晋寒光剑客不满了:“我们就那么差吗?”
“你不懂。”何邦维无法解释他的一身剑法以及从何处磨砺来的功夫、更何况还有奇异的精神体与剑心。
“不用懂啊。”女孩没有强求,“反正今天的目标达到了,我们赢了。下次你再设置个目标,每一步都达成就好了。剑法方面找不到对手,其他方面可以啊。”
只能这样想了,何邦维不再凝视双手,挥手把包裹住的昆仑剑扔给乔乔:“以后都你拿着吧,剑在身才更容易进心。”
”说浅显点能死啊。“乔思嘀咕一声,却依言把昆仑剑收好。
她一扒副驾驶座,语气如虹的说道:”不说别的,泰国马沙文咖喱、德国杏仁糖膏、日本安康鱼肝、蒙特利尔风格的烟熏肉、印度油蒜蟹等等等等,这些你研究过不?你连人家饺子里的茴香都吃不出来,高手寂寞个啥!“
这……好像不是一回事……何邦维暗自抹汗,”我……“
”我什么我?找不到对手?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隐逸于山林,再来个突破啥的,白日飞升?不要我了?“乔思开启吐槽模式。
”你……“何邦维开始结结巴巴。
”你什么你!“乔思右手去捏羊羊的脸颊,”嗯?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这都什么逻辑回路,究竟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何邦维被乔乔乱成麻的问话弄的凌乱了,之前的情绪瞬间飞走,消失不见。
”我要你啊,怎么不要。“他先答中最关键的这句。
”哼,这还差不多,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想要的?“女孩的思维跳跃又断片。
”我要啊,我要啊,我要啊……“
程安专心开车,不去管师父师娘两人无端的秀恩爱。
他算是看透了,那些在单身狗面前的吵架、拌嘴都是在制造成吨的伤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