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宴抬眸望去,脸上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敛去,所以清晰的映入了封盈的眼里。
看着他眼角眉梢挂着的痛色,以及隐忍神色下隐隐流露出来的脆弱,封盈心里的怒火和不悦顿时化成了心疼。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过是去帮你打个开水。”
此时的池宴让她回忆起了他们在一起的那个晚上,一样的隐忍挣扎,一样的脆弱痛苦。
见多了他强势从容的样子,冷不丁窥到他的脆弱,她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你……”
池宴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除了无奈和挫败感之外,他无法忽略心头闪过的窃喜。
想再次赶人又突然有点舍不得,憋了好半晌,他才干巴巴的说,“你怎么还不走?”
“就不走。”封盈一屁股坐了下来,傲娇的一抬下巴,“有能耐你把我轰出去啊!”
如果现在能下床,他一定会的。
“喝粥吧。”封盈端起碗,“我喂你。”
池宴别过头,用沉默表示出他的拒绝。
封盈眯了眯眼,忽然甜甜的笑了。
“听说过一句话么?生活就像强奸,抗拒不了就得学会接受,在你伤没好之前,是斗不过我的,展扬也被我支走了,你最好乖乖的,否则……相信你也很喜欢被我用嘴喂下去吧?”
“……”
算了。
等伤好了再收拾她也不迟。
池宴转过头,薄唇一张,一副自暴自弃,任由她折腾的姿态。
然而,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眼尾携着的笑有多么的荡漾。
“这才乖。”封盈满意的点头。
她舀了一勺白粥,吹凉后,送入池宴的嘴中。
就这样,两人一个喂一个吃,配合默契,虽然没有人说话,但空气中却弥漫着浓浓的温情。
金色的太阳透过半开的窗子流泻而过,映出了封盈温柔的俏脸,也点亮了池宴嘴角浅浅的弧度。
吃完一碗粥,封盈刚把碗放下,突然,门开了。
“宴哥哥!”
人未到,声先来,只见身穿一条素白长裙的白流冉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直奔床前,声音还带着一丝哭腔。
“你终于醒了,你还好吗?伤口还疼吗?冉冉好担心你!”
说着,她去抓池宴的手,却抓了个空,池宴躲开了。
白流冉脸上露出受伤之色,随即像是才发现封盈一样,神色惊喜,“封盈姐姐,你也在这里!”
“嗯。”封盈看了她一眼,脸色淡了下来。
现在她对池宴的感情已经没有了怀疑,那么当日白流冉说的那一番话自然就不成立了。
她有想过白流冉是不是在挑拨离间或者故意为之,但她那天说的模棱两可,而且白流冉也不知道帮她治疗的人是自己,又怎么使坏?
也许,是她想多了。
“宴……”
白流冉刚想说话,封盈眼尾余光瞥见池宴坐起了身。
她立即掏出一条白色的手帕,递了过去,“给。”
池宴自然的接过,优雅的擦拭了一下唇角。
“水。”
“来了。”封盈已经把水倒好了,没好气道,“就你臭毛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