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项菲仪那犀利的眼神还心有余辜。
“放肆!皇后娘娘说话,怎容得得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插嘴!”作为项菲仪身边的大宫女,青芽很贴心的替项菲仪上前厉声呵斥。
青芽此话一出,那宫女果然不敢再出言诋毁项菲仪了,低着脑袋,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直视项菲仪。
项菲仪听着这轻灵的声音,微微向旁边看过去,正巧看到青芽投过来的询问、请示的眼神,便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用嘴型说道:做得不错!
“传本宫旨意,从即日起,命教导先皇礼仪的陈嬷嬷每日去皇子的宫里,好好的教导他该怎么做人,什么时候学得像个样子了,才可以出他的宫殿!”项菲仪起身,将宽大的袖子随手一甩,沉声吩咐道。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敢跟项菲仪作对的,更没有一个人出来给容桂求情,项菲仪此话一出,殿内的所有宫女都跪在了地上,遵从其旨意。
容桂只能对项菲仪干瞪眼,谁叫她贵为皇后,又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后宫之主,没有人帮自己,只能暂时委曲求全任由她摆布了。
很快,项菲仪派陈嬷嬷去教导皇子的消息就传遍了宫中,最先得到消息的,自然还属太后郑燕了。
“什么!你说皇后关他的禁闭?请陈嬷嬷来教他?”
刚刚听到宫女传来消息的太后面色不佳,一手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摔到地上,毒辣的眼神,显示着她此时多么的想把项菲仪碎尸万段。
连她接进宫里来的人都敢管,还真以为当上了皇后,这后宫里就只有她能够做主的吗!
一旁的柳烟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太后,冲站在旁边禀告的宫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那宫女哪儿还敢继续待在这里触霉头,转身一溜烟儿的就逃离了郑燕的视线。
“娘娘莫气,皇后还不敢禁皇子的足呢!只不过是让皇子在宫里好好学习礼数罢了,等学习完了,她也就没什么理由躲着皇子了。”见郑燕依旧一脸的气愤,柳烟上前安慰着说道。
听了柳烟的话,太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转身坐到身后的软椅子上,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哀家让容桂进宫是否应该,看样子,这小家伙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对手,就算是皇子,她身为皇后也是有权利管辖的呀……”
说着,郑燕微微叹了口气,感叹这些日子来忙活了这么久,给皇帝找了这么多个莺肥燕廋、美貌多金的妃子,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怀上龙胎的,而且大多数还被皇后凌辱过后赶出了宫去,简直后宫里前所未有的大笑柄。
柳烟微微一笑,走到郑燕的身前,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您贵为太后,怎么能跟一个皇后认输呢!您要是不想让皇子学习礼数,一个懿旨下去,皇后还敢违背圣旨不成?”
郑燕头疼的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戴着珠光宝气手饰的手附上额头,却没有打断柳烟的话。
“娘娘,皇后她越是这样做,皇子不就越恨她吗?奴婢瞧着皇子双眼细而长,瞳目有神,定不是个肯轻易善罢甘休的料,此事过后,一定会再去找皇后的麻烦,到时候,太后您不就不用再如此费心了?”
话音未落,郑燕就睁开眼睛,看着柳烟的双眼,若有所思。
好像还真是柳烟说的这么回事,她可是太后,她的皇孙要学什么,还轮不到皇后去插手吧!
“柳烟,果然没白跟着哀家这么多年啊,还是你最懂哀家的心思,知道体恤哀家,为哀家分忧。”想通了柳烟说的话,郑燕向柳烟投去赞赏的眼神。
“太后娘娘真是折煞奴婢了,能够为太后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分,奴婢跟了娘娘这么多年,早就将娘娘当做亲人一样侍奉了,哦不对,奴婢真是口不择言,娘娘还没有奴婢这么低下的亲人呢……”
柳烟眼里满满的都是衷心,说话的语气也是诚恳至极。
郑燕不像项菲仪,能够把身边的宫女当做家人一样对待,听到柳烟这有些逾越的话,她也当做是没有听见,柳烟说得没错,她可是太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她的宫女服侍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传哀家的旨意下去,告诉皇子宫里的下人和陈嬷嬷,若是皇子不愿意学就不要学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全当是哀家弥补他这几年在宫外吃的苦。”郑燕抬手,示意柳烟下去。
这感人肺腑的话谁不会说,放任容桂去找皇后的麻烦,还能落得一个慈祥疼爱孙儿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两日后。
凤来殿的宫门口,鲜少有人来往的朱红色大宫门寂静无声,忽而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惊扰了不少枝头的鸟儿。
只见一个身穿紫衣宫服的宫女捂着额头,口中哀怨声不断,哀痛之际,还不忘记四周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拿东西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