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菲仪睨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敢情不是你对付他们啊。”
说着便起了身,让紫环替她梳妆。
在敌人面前要展示最好的一面。万不可让敌人轻视。
紫环特意给她换得是皇后的华服,她就是要让太后知道,自己是皇上的皇后,是母仪天下之人。
等时间差不多了,项菲仪才懒懒地带着紫环等人在门口候着,见到郑燕,懒洋洋的说了一句,“见过太后娘娘。”
然而,郑燕和容桂瞧也不瞧她,径直进了屋内。
项菲仪第一次觉得这屋子真小,真拥挤。
太后身边的容桂,早已没了早上那般的窝囊,借着太后,他又高傲起来,活生生就是一个满身痞气的流氓。
项菲仪忍不住想,这样的人哪里像是要当太子的人,简直就是一个混混。
“哀家听说皇后今早打了太子?”太后质问。
项菲仪无可无不可地回了一下,“是。”
“放肆。太子岂是你能打的?”太后阴柔的眼睛瞪着项菲仪,“想不到你这丑陋的面孔下还有一颗更丑的心,竟连十岁的孩子都下的去手。”
项菲仪心里腹诽,这真是以五十步笑百步了,被更恶毒的人嘲笑恶毒。
但项菲仪什么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神思也不知游到哪里去了。
“还是说皇后一直无子,不知是否需要传几位太医看看,为何皇后这么久了,都没个皇子公主的。这病啊得早些医。”
“承蒙母后厚爱,本宫吃得好,喝得好,无病。”
“既如此,那就给太子道个歉。”
“本宫何错之有?”项菲仪说的理直气壮,将郑燕当场差点爆发。
“皇祖母,你看她。”一边的容桂听到不肯了,与刚进宫时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哀家好好与你说话,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郑燕将手掌一拍,四座大惊。
“不敢。本宫只是觉得太子的行为,根本不像是个太子该有的,太后大概也听说了最近太子犯下的许多事吧,殴打宫人,辱骂朝臣,若传了出去,说这未来的天子是个只会打人惩罚人的暴君,那我朝百姓该如何作想?”项菲仪看了一眼太后,继续说下去,“母后,不妨先教好太子吧。”
一口气说完,郑燕的面色早已变上三变,见项菲仪不惧的神情,突然起身,“哀家累了,皇后好自为之。”
大皇子心有不甘,追着早已出了宫门的太后,“皇祖母,你说过要帮我的。”
“将太子拉下去,从即日起,好生束缚管教。”郑燕秀眉微拧,看着容桂一副要滚地打闹的模样,顿时心生不悦。
柳烟察觉太后不高兴,连忙指使管事嬷嬷将太子容桂带下去。
谁知容桂一向得逞惯了,却不料今日皇祖母为什么不疼爱自己,一把推开走过来的管事嬷嬷,指着太后就叫嚷起来,
“皇祖母,你明明说过要帮桂儿报仇的。你言而不信,我再也不听你的话了!”说完,容桂撒脚就往外面跑去,一副气呼呼要离开的模样。
郑燕气得混身打抖,指着跑开的容桂,半天说不下话。
还是旁边的柳烟机灵,连声叫道:“还不赶紧的!快去把太子带回去。”
“是!”随行的太监侍卫们忙跑去追着太子容桂去了。
郑燕已然气得脸色难看,柳烟在旁边,小心地搀扶着,低声劝道:“太后娘娘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你瞧瞧这个东西,一点都不争气!但凡他听话一点,哀家也不至于放过那贱人。”郑燕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
柳烟掩着眼眸,低声细气的劝道:“太子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娘娘何必着急呢。”
郑燕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如何不着急?一天天看着项菲仪坐在凤来殿,不将自己这个太后放在眼里,跟着皇上胡闹,今个儿要男宠,明个儿将嫔妃们当舞妓,一点都没有尊卑廉耻。
再这样下去,她可受不了,得让父亲加快步伐,早点想办法将这丑后给废了,自己才能成为这天底下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
凤来殿。
紫环抬眸望了几眼主子,发现她仍是一副不急不燥的模样,继尔又垂下眼眸。她可听说这几日,朝中的大都督越来越嚣张了,但凡不顺从他心意之人,几乎都被他撵走了。
如今朝中唉声载道,都说当今皇上太过糊涂,怕是这容氏天下都快成为郑氏天下了。
就连身处后宫之中的嫔妃们听到这样的消息,都开始一天三省的跑到慈宁宫,就是为了讨好太后,好似凤来殿的皇后只是摆饰。
“娘娘,安平王求见。”穿着青衫绸缎百辍裙的青芽迈着小巧的步伐,走进内殿,对着项菲仪禀报道。
项菲仪放下游记,抬起凤眸,淡淡应了一声,“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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