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能放开她呢?她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所求。所有人都以为他坐拥天下,殊不知若是阿若离开了,自己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要留住她。
哪怕借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头,也要留住她。
他们的爱情本就相遇在一场兵荒马乱,何必去谈爱的尊严?
项菲仪最终还是答应跟着赫连炫回豫州。
可是一路上她都拒绝跟赫连炫同乘一骑,沉默得与昔日的襄仪帝姬判若两人。虚跟在两人身后,望见项菲仪单薄的背影,悄悄地叹了一口气。
这还是骄横跋扈的南秦帝姬吗?
他好像很久都没听见项菲仪欢脱的笑了。
此处距离豫州城并不十分远,不到一个时辰,一行人便到了赫连炫在豫州的据点。
守卫的士兵见到赫连炫一行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参见王爷!”
赫连炫沉默地点点头,急忙下马去扶项菲仪。项菲仪避开了他的手,神情淡漠地低声道:“不劳王爷费心。”
赫连炫依然保持着扶项菲仪的姿势,项菲仪的衣角却翩然擦过。
“王爷,不知沈轩在何处?”项菲仪背对着赫连炫,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神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避免自己再一次沦陷在这样的柔情里。
赫连炫终于收回手,秀丽的脸上一点一点灰败下去。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见府内一阵嘈杂,紧接着便传出一个大嗓门:“殿下!”
项菲仪看着这一幕,目光黯淡了下去。
陈明远素来机灵,一眼就看出了赫连炫和项菲仪间奇怪生硬的氛围,猜出来赫连炫的身份肯定是暴露了。
趁着项菲仪出身的功夫,陈明远对着身后想要跟上来的赫连炫不露痕迹地摆摆手,随后带着项菲仪向后厢走去。
赫连炫看着项菲仪渐行渐远的背影,硬生生地停住了跟上去的步伐,笑容灰暗苦涩。
他的阿若,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了吧?
这时远处尘烟四起,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声音在不远处戛然而止,马背上的人看见赫连炫急忙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恭敬道:“启禀王爷,司染大人传讯,平南王死了。另,白侃发兵,黄沙关岌岌可危。”
赫连炫惊醒,深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坐在后花园小小的八角亭里,陈明远笑眯眯地等着项菲仪发问。
项菲仪握住手中的茶盏,沉默了半晌后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她在父皇驾崩前就收到的消息,陈明远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本来是快死了,谁知道会被毓亲王救了呢,”陈明远眨眨眼,很是有感触地道,“说起来,还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我才能保住一命。”
项菲仪错开他的目光,沉默不语。
陈明远也不挑明,只是缓缓开口叙述:“当日一役,世子受奸人杨希挑拨,不但不发兵救援,反而执意夜袭白侃。”
陈明远闭上了眼,当日惨烈的场景历历在目:“云城还是失守了······我在撤退前在城内安排了一支伏兵,兄弟们全军覆没······还是没有挡住段正义······”
陈明远的表情流露着显而易见的痛苦,他脱胎换骨成为军人时,共同出生入死的袍泽之情便远胜一切。
微微冷静,陈明远才继续开口道:“云城的兵马本就不多,臣知道生还无望时,毓亲王率兵而至······”
“他?”项菲仪蹙起秀眉,她不记得收到过东璟军挥师黄沙关一带的情报啊,“他去做什么?”
陈明远闻言摇头苦笑:“不瞒殿下,毓亲王只带了精骑五百秘密西下,就是为了······救我。”
见项菲仪一脸不敢置信,陈明远解释道:“殿下应当知道,段正义当时攻下云城后止步不前,明明有机会却没有挥兵黄沙关与白侃里应外合。原因就是东璟在暗地里绊住了他······”
项菲仪怔住了。
陈明远还在继续:“后来,杨希那个奸人里应外合,西辽军攻入沧州城······世子也是被毓亲王救回来的。”
“表哥他······”
“如果说毓亲王救我是为了不让西辽强占先机,那么救世子就真的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了,”陈明远苦笑,“毓亲王受了一刀才把身受重伤的世子带回豫州。他······”他其实很在意你的感受。
后面的话陈明远没有说出口。
项菲仪心间一慌,原来他受伤了?可是只一瞬项菲仪便收起了念头:“你和表哥,都没事吧?”
陈明远放下冷了的茶水,点点头道:“多谢殿下关心,我只是没有痊愈,暂时不能下地行走而已。毓亲王连家父一行都接回了豫州,我现在好得很。至于世子他······虽然脱离了危险可还是昏迷不醒。”
项菲仪皱了皱眉:“表哥现在何处?”
陈明远长叹了一口气:“就在后院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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