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唉,要是那一位能有长帝姬一半的贤良,上头也不会······”
“王兄可慎言!”李掌柜急忙摆手,环顾四周后才压低声音,“桑家那一位,听说可是要做王妃的人!”
王老爷闻言惊奇不已,一脸不赞成地摇头:“不好不好,这桑氏整日抛头露面,无摄政王妃之德。”
“可不仅仅是无德,”李掌柜神神秘秘地道,“我可听说,季老将军的造反案就是这妮子陷害的!”
“我仿佛也有所耳闻,”王老爷仔细一想,叹道,“手段未免太过阴毒!犬子正有意娶亲,可万万不能寻这样的人家儿!”
“我倒听拙荆说,刘家的女儿甚是不错······”
两人的谈话还在继续,可是渐渐偏离了原来的话题。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身后不起眼的角落里那一桌,坐了五个人,气质不凡,绝非寻常人家。
“摄政王妃?桑惜?”项菲仪轻轻勾唇,哂笑道。
“听上去没错。”赫连炫一个个挑出手边枣泥馅的绿豆凉糕,仔细地码在项菲仪的小碟里。
“多谢。”项菲仪礼貌地冲他笑笑,夹起一个送到唇畔,“桑惜项骞······是挺配的。”
这是一对狗男女的委婉说法吗?
司染嘴角一抽,趣味盎然地问道:“殿下又冒什么坏水了?”
项菲仪面带微笑:“司大人这话说得,本公子一向最是个大善人了!”
“阿若想查季家谋反案的内情?”赫连炫皱皱眉。
哪怕再有隔阂,可他总是能猜到自己要的是什么。项菲仪心底有些许惆怅,却又很快抛之脑后。
“没错,”项菲仪点点头,“无风不起浪。坊间传言必定不是空穴来风。”
“季家谋反案······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声音有些干涩,艰难地响起来。
沈轩有些羞愧地偏开头,不敢与她对视,点点头:“是,父亲应允桑家······只要季家一倒,桑家就可顶替季家。”
“所以才有了季家谋反一案啊!”司染用扇子敲敲手心,恍然大悟,“借刀杀人······平南王真是好手段。”
“那季敛南呢?”司染好奇地又问,“陈明远说你拒不发兵支援,才令潍城失陷。”
“季少将军······我对不住她,”沈轩痛苦地合眸,现在想想,南秦如今的局面不过是这些错误一点一点叠加而成的,“父亲密信,告知我季家动向。还告诉我······右路一军,换金吾一卫。”
“右路一军,换金吾一卫······”项菲仪低声重复,半晌后笑意讽刺道,“季家倒台后,金吾卫一分为二,左路归段家,右路归平南王府。你们和段家合作了?”
沈轩沉默不语,点点头默认。
赫连炫伸手握住项菲仪握着杯子的手,一点一点轻柔地掰开项菲仪的手:“阿若,松手。·”
项菲仪这才注意到,自己握着被子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顺从地松开杯子,项菲仪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
听到这些真相,她可以假装很平静,可是心底的恨意却压制不住。经过了大起大落,她还是没有成熟到心如止水。
“不对啊,”看好戏的司染皱了皱眉,提问道,“这和桑惜有什么关系?”
沈轩看着项菲仪和赫连炫的亲密,内心挣扎无望。小若虽然努力令自己排斥赫连炫,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对赫连炫其实还是有无意识的依恋吧?自己机关算尽,到如今还有什么?
“桑惜一手策划了季家的谋反案,”沈轩不愿再想,“就连后来父亲和段家合作,也是由桑惜在其中牵线。”
“这妞儿不错啊,”司染嬉皮笑脸,“放倒了季家又临阵倒戈,投向项骞一党。知道富贵险中求,真是错生了女儿身。”
“可惜她的富贵也就到此为止了。”项菲仪淡漠开口,“欠了我的,我要她一件一件地还回来!”
是夜,窗外的弯月渐渐往屋脊沉了下去,赫连涪区在一片寂静中沉睡,。
“吱嘎——”万籁无声里,这一声虽轻却也十分刺耳。
“管家留步,”身量婀娜的女子行了个半礼,轻声道,“还请段先生在六皇子面前为桑家美言几句。”
身穿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裳的中年管家笑着应了下来,目送女子离去,才将府门合上。
女子白纱覆面,影影绰绰只能看见一双眼眸妩媚多情。她转身走出几步,立刻有几名黑衣人上前:“小姐。”
女子点了点头冷声道:“回去吧。”
领头的黑衣人也看出女子的心情并不太愉快,也不敢多说什么,一挥手几人护着女子在黑夜中飞快的离开。
“嗖——”
一支羽箭夹着千钧之势破空而来,为首的黑衣男子连忙拔剑想要挡开长箭。但是那箭却不是那么好挡的,他只觉得手里的长剑一震,连握剑的手也顿时麻木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