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菲仪责怪地瞪过去,却对上一双柔弱的眼眸。
项菲仪印象里的赫连炫永远都是处变不惊,笑意温文,世间无双的浊世佳公子,那里见过这么脆弱的他?
在十三州的这几个月,都是赫连炫带人私下摆平各地动乱,尽心尽力地协助卫清尘。这次的病来势汹汹,也算是积劳成疾。
项菲仪不禁心下一软,哪里还舍得怪他,只好坐回去,等着沈轩进来。
司染一脸无语地看着赫连炫一个眼神儿就搞定了媳妇儿,默默鄙夷项菲仪。说好的只剩合作呢?说好的此生都不喜欢了呢?拿出你宁国长帝姬的硬气呀,怎么能轻易地屈服在美色下呢!
司染正暗地里恨铁不成钢,就看见沈轩推门而入。
在新都停留了十几日,沈轩的身子也补了七七八八,气色好看了不少。只是右脸上那道永远不能淡去的伤疤,宣告了昔日新都第一公子的渐行渐远。剩下的,只有锋利沉默的沈轩。
沈轩进门就看见赫连炫紧紧环着项菲仪,慵懒地靠在项菲仪身上,长长的羽睫垂下,遮住了摄人心魄的双眸。只是那份隐藏起的威仪,在漫不经心的外表下依然鲜明。拥着项菲仪的动作,仿佛是君临天下的君主捍卫他的领土。
沈轩默默苦笑,如今的他,还有什么资本和他争?
“表哥?怎么了?”项菲仪关心地问。
沈轩从把思绪拉回来,笑着摇头:“没什么,所有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项菲仪闻言,目光投向虚空的天际,扬起一个带着冷意的笑:“如此,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司染轻抚着扇骨,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温顺的猫扬起了利爪,该是什么局面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此时,房恭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殿下,卫公子传信,询问殿下是否返程?”
赫连炫懒懒地掀起眼皮,对这个没事儿破坏气氛的小舅子十分怨念。等阿若回去了,又成了退避三舍的宁国长帝姬了!
他还没开口,项菲仪却皱眉疑惑道:“清尘为何这么问?”
黑雨在一旁眼角抽搐,小公子扛不住了也很正常啊,主子您这种“这么问好奇怪”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
房进门立在堂下,垂手道:“卫公子说,摄政王发了大婚请帖。”
项菲仪挑眉,这些天赫连炫的病反反复复总是不好,她都把这事儿给忘了。他们可都是项骞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被他知道就在眼皮底下,下面的计划可就进行不下去了。因此做个样子,至少让新都的人认为他们是收到请帖才从十三州而来。
“我没记错,项骞还有不到一月就大婚了?”赫连炫忽然开口。
项菲仪扭头看向他:“没错儿,怎么了?”
赫连炫在她身上蹭了蹭,懒懒开口:“一来一回时间不够,让清尘公子先派使团出来,等到了新都外我们去汇合。”
这倒也是个法子,可是如果项骞派人探查,势必有暴露的风险。项菲仪皱起了眉,斟酌如何回复。
赫连炫见状,一脸痛苦状:“阿若,我的头更疼了······还有点儿晕······”
项菲仪急忙回身扶住他,不由分说将他按进被子里:“不许乱动,老老实实躺着!我再去煎一副药。”
见赫连炫乖乖点头,项菲仪才欠身向沈轩和司染笑笑,向门外走去。
走了没几步,项菲仪折回来,对依然候在原地的房道:“按你们主子说的去办吧。”
赫连炫挑挑眉,眼里光华熠熠。
“不是我说你,你有意思么你,”司染见项菲仪走得远了,才对床上的赫连炫嫌弃道,“你是缺汤药喝还是怎么的,啧啧啧······”
赫连炫舒服地窝在被子里,也不嫌大热天的闷得慌:“本王乐意!”
好吧好吧,千金难买你乐意。大爷你最大还不行嘛!司染被他的神逻辑噎得无话可说。
赫连炫心情不错,可继而想到什么,看向坐在一旁怔怔出神的沈轩,脸上的笑意变得疏离起来:“桑惜毕竟是世子的表妹,世子能如此大义,本王替阿若谢过了。”
沈轩猛地抬头看向他,目光里交错着不甘和愤郁:“我没有这么个表妹,不劳太子费心!”
言罢,沈轩拂袖而去。
“他都这样儿了,你何苦这么作践他。”司染摇摇头,不认可赫连炫的话。
赫连炫的眼底隐隐有风暴席卷,语气冷冽:“我要他彻底看清楚,有的人永远都不是他能觊觎的!”
这么强的占有欲,司染打了个寒战,这小两口还真是······前途未明啊!
“你怎么这么闲,”算一算项菲仪该回来了,赫连炫把矛头指向打扰他们二人世界的司染,一脸嫌弃,“阿晏的消息呢?去查!”
“有下人呢,阿若不用做这些的,”赫连炫急忙接过项菲仪手里的汤药,看着她微微泛红的手指,心疼道。
项菲仪坐在榻边,摇摇头:“你反反复复的,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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