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她还是很激动的。毕竟作为一名女子,要进入朝堂,只要不是以犯事者的身份,总会很令人激动的。
虽然很早就趟下了,但是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着。项菲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乱糟糟的很是扰人。
索性睁着眼看窗外。这一看,便是许久。
项菲仪起身随便穿了身衣裳,急匆匆往皇上那儿跑。到门外的时候,皇上也才刚起身。
项菲仪主动接替下了婢女的活儿,为皇上更了衣,又打了水来给皇上洗漱。这才要了一套太监服,跑去屏风之后换上。
两个人都收拾整齐了,天已经开始泛起了亮光。皇上又看了眼身边的娇人儿,什么也没说,领着人去了朝堂。
项菲仪跟在恒公公后面。大概皇上之前已经同恒公公说过这件事情,所以即便看到项菲仪换上了太监服,恒公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依然一副恭恭敬敬老好人的模样,笑眯眯的同项菲仪打招呼。
三个人进了朝堂,项菲仪紧随恒公公之后,身子紧绷着,很有些紧张。甚至于在恒公公身后站定了,竟是不敢再动上一动。
皇上瞧见项菲仪这般模样,心里面很是好笑,脸上却一丝也没有表现出来。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各地的官员们开始汇报情况,陆续三两个,也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
皇上心里轻声叹息,想着,这日的朝堂怕是和往常无差,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些重大的事故,只怕都直接去找太后了。
于是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听下去,有意无意总是把眼睛往站在下边角落里的小太监身上瞟去。
那小太监不用说,自然就是项菲仪。
项菲仪半低着头,眼睛却在四处扫,东瞅瞅,西看看,很是惊奇。一边耳朵里还不忘听着官员的汇报,满心满眼都觉得极有意思。忽然就很感慨,心忖:若是我生为男儿,说不准也是这朝堂之上的一人,同赫连世子比肩,风度翩翩。一边想着,自又觉得好笑。
霍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起头,便瞧见皇上一脸宠溺的脸。这一瞧,又不知为何心里面觉得怪异,不动声色的垂下脑袋不让皇上看见自己的脸,眼睛缓缓转开落到离自己不算太远的赫连世子身上。果然,赫连炫正默默看着自己,目光是冷冷淡淡的。
此时,刚汇报完一件小事。朝堂上有片刻的安静。皇上等了一等,再次暗叹了一声,开口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说的么?”
又沉默须臾。皇上刚想示意恒公公说退朝,余光中看见有人动了动身子,走了出来。
项菲仪一直注意着冷眼看自己的赫连炫,所以也瞧见的清楚。他眼神闪了闪,垂在旁侧的右手略微抬高做了个手势,紧接着便有人走出来了。
项菲仪也知晓,之前不过是热热身让大家缓和一下情绪,这一刻,大概是要进入正题了。又不能说些什么,只站直了身子,头略抬高了一些,静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楚将军?”见站出来的人低着头不说话,皇上有些疑虑,开口唤到。
“皇上,微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将军尽管说出来便是。”
“西南边境闹叛乱了。”
“叛乱?怎么回事?”皇上诧异,也没心思细想为何会有人越过萧太后竟直接在朝堂上提起了这样重大的事故来。
“边境太过于靠近蛮族,两族往来甚多,些许人还不够开化。只怕是受了鼓动,竟说要反了我朝,独立为王,再不用民不聊生,受尽压迫。”
皇上皱起了眉,沉吟半晌:“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叛乱起于何时?之前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叛乱已有将近半月了,那些刁民使的流寇的方式,行踪不定,很难一网打尽。这也是忽然就发生的事情,之前毫无一丝反常之处。”
“那可要从长计议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着手操办起来,着实有些难处。稍时楚将军暂且不要离开,同我再细说一说吧。”
“微臣遵命。”
“爱卿们可还有什么事要说的么?”
“秋至,南方水灾。”忽然又出来一名男子,身着四品朝服,一脸冷清。定睛一看,竟是户部侍郎。
“是多大的水灾,现下如何?可造成了什么后果?”皇上心里惊诧,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淹了半个城镇,良田万亩,百姓死伤数百人。不过现下雨势见小,情况应该还是能够遏制的。”
“尽快处理吧。”
“是。”
“思若城民众联名状告当地官员,贪污严重,还望皇上定夺。”林侍郎刚退下,紧接着又走出来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