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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阻挠:“先生你干什么?这是男士止步的地方,你不能进来。”
可傅睿君根本不理会医生阻挠,冲进去,把房间里面每一个布帘都拉开,吓得孕妇都慌了,两个床位上的人都不是童夕,而有一处连床位都空了。
床被推走,竟然没有人知道?他像疯了一样,捉着医生的双肩怒吼:“我老婆呢?人到那里去了?”
医生别吓得脸色煞白,摇头:“我不知道啊。”
“后门,这里有没有后门?”傅睿君愤怒得双眸通红,手背青筋暴露。
医生吓得发抖,伸手指着后门,“那里通往手术室的长廊,有电梯下去,可能你老婆她……”
医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睿君已经快速冲向后门。
无菌长廊,什么也没有,空寂冰冷,傅睿君火燎火急一路找下去,从电梯下到一楼,跑到气喘吁吁,站在医院广场上瞭望着人来人往的四周。
他痛苦得扯着在自己的短发,目光充满了愤怒的血丝,转身看着四处,让自己平静下来,三秒后,他拿出手机拨打了韩向的电话。
电话接通,傅睿君立刻说道:“韩向,我老婆不见了。”
“发生什么事情?”
傅睿君不想解释太多,童夕不是小孩子,不会跟着闹捉迷藏的,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赶紧带着侦察队过来,我现在去医院调监控,你过来之前去一趟薛曼丽的医院,看看那个女人在不在。”
“好,我这边兵分两路,你没事吧?”韩向听得傅睿君的声音很不好,急忙问道。
“我现在不能有事。”傅睿君边说边走进医院,他不能乱了阵脚,要不然童夕出事了,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韩向带着警察赶到医院,调出监控。
画面显示乔装打扮医生的女人把童夕迷晕后,盖着白布推着往后门离开了。
监控显示女人就这样大摇大摆把病床推到广场上,把童夕抱入一辆黑色小轿车里,行驶而去。
紧接着韩向又通知了交通部门,根据道路监控联合调查。
一直调出视频跟踪,直到车子出了市区,在偏僻的山间道路消失得无影无踪。
薛曼丽也同时失踪。
警察对傅贤华做了调查,发现他对薛曼丽的去向也完全不知道。
手里依然握着童夕检验的那张B超单。
傅睿君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懊悔不已。
沉冷的目光紧紧定格在茶几的固话上,客厅的沙发上还坐着韩向和曾丹两人,门口有警察站岗。
“这个女人疯了吗?”韩向怒吼一句,紧紧握拳对着傅睿君问道:“你原来一直怀疑她就是凶手,为什么不跟我说,让我逮捕她回去审问,如果没有证据,我也逼得她招供。你这样把她放在眼皮底下,真的太胆大了。”
曾丹一句话也没有说,双手肘压在膝盖上,倾身向前,双手握成拳沉默不语。
傅睿君痛苦得仰头,闭上眼睛深呼吸,沙哑的声音完全没有力气,“我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招。”
韩向疑惑,抬头看着傅睿君:“什么招?”
“鱼死网破,这个女人一旦对夕夕动手,就会彻底暴露自己,这样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韩向讽刺得叹息,“你就是太聪明了,所以才觉得她不会再对童夕出手,可你别忘了她身后还有幕后黑手,要生要死不由得她做主。”
曾丹抬头,看向傅睿君,问道:“会不会是穆纪元?”
傅睿君勾起嘴角,苦涩的冷笑一声,“我就是怀疑穆纪元是幕后黑手,所以觉得童夕不会有危险,薛曼丽也不会对童夕出手的,可是我错了。”
“放心吧,我会揭我所能,尽快找到嫂子。”韩向承诺着。
傅睿君痛苦得伸手搭在自己的眼睛上,不再说话。
曾丹双手捂着脸颊,深深叹息。
整个客厅都笼罩着一股压抑得无法消散的悲凉,每个人的心都像掉进深渊,冷气压不断在凝聚。
春姨早早就收到傅睿君的通知,要隐瞒果果这件事,妈妈失踪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把果果送上学后,春姨也无心工作,坐在偏厅看着客厅里面的人,那沉重的气氛愈发严峻。
不能漫无目的的找,也不能坐以待毙。
薛曼丽消失。
警察找到傅贤华才让傅家所有人知道,薛曼丽就是对老爷子下毒,杀死傅若莹的重大嫌疑人。
这一消息对傅家的打击十分大,特别是傅贤华,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整个人彻底崩溃。
等了一夜无果。
次日清晨。
傅睿君一夜未眠,带着疲惫的倦容出门,准备去找穆纪元。
或许从这个男人手中能找到童夕。
他刚刚走出门口,就听到傅贤华在铁门外面鬼哭狼嚎似的大叫:“傅睿君,你给我出来,都是你,一切都是的错,曼丽她不是凶手,她不是……”
“你给我出来,你个混蛋,你真他吗混蛋。”傅贤华摇摇欲坠,拿着酒瓶仰头灌酒,咕噜咕噜两大口,又对着铁门狠狠拍打着:“你给我出来,混蛋……”
傅睿君甩上车门,缓缓走向门口。
他此刻沉冷的脸色相当难看,走到铁门处,开了门,眯着危险的眼眸凝望着傅贤华。
傅贤华跌跌撞撞走了进来,喝了一晚上酒,他颓废沧桑的脸看起来很憔悴,摇摇欲坠走到傅睿君面前,双手一把揪住傅睿君的衣领,怒瞪着傅睿君一字一句:“你这个混蛋,是你把曼丽逼成这样的,她不是坏女人,她是一个好女人,是你……都是你把……”
傅贤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傅睿君霎时间蒙上杀气,直接挥拳,“砰。”的一声,傅贤华被打得跌到地上。
霎时间,嘴角出血。
傅睿君深呼吸一口气,走到傅贤华面前,觉得还不解气,一手握住他的手臂,又是一拳狠狠扫过去。
“啊……”的一声哀嚎,傅贤华被打得头冒金星,牙齿松动,脸颊都麻木似的疼痛不已,跌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慌了,“不要打了,不要……”
傅睿君眼眶不由自主红了,再一次冲到傅贤华身边,把他拽起来,愤怒的语气低沉而绝冷,一字一句:“是你引狼入室,害死了爷爷,害死若莹,现在我老婆还生死未卜,你不看清事实,还继续昏庸?”
话音刚落,傅睿君第三拳用尽全力,凶猛如虎,把傅贤华打得脸颊臃肿,倒地吐血,牙齿噗的一下,带着血水从口腔吐出来。
傅贤华被打得彻底清醒了,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别打了,呜呜呜……别再打了,再打我要死了。”
傅睿君蹙眉,冷着脸,走到傅贤华面前,见到傅睿君靠近,傅贤华挪着身体后退,“我真会死。”
“你早就该死。”傅睿君怒斥一句:“如果现在还觉得薛曼丽是无辜的,是好人,免得你以后死在她手里,不如现在死在我手里。”
“我知道了,我真的知道……”傅贤华无助得握拳,酒意清醒了几分,但还是醉醺醺得,完全没有了自我,趴在地上痛苦了起来。
他的痛苦把别墅里面的春姨引出来。
傅睿君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对着春姨淡淡的说,“打电话让救护车过来把他抬走。”
“是。”
傅睿君走到车旁边,拉开车门。
春姨紧张地上前,目光期待而忧伤,“先生,童小姐她会不会有事?果果昨天没有见到妈妈,晚上做噩梦醒来哭了。”
春姨的话让傅睿君的手猛地一顿,身体僵住,缓缓歪头看向春姨。
傅睿君脸色沉冷,深邃内的黑眸黯淡无光,无力地低声安慰:“夕夕不会有事的,麻烦你悉心照顾好果果了。”
“我会的,先生,你一定要找到童小姐,孩子没有了妈妈会很可怜的。”
傅睿君苦涩地对着春姨浅笑,“没事的,你回去吧。”
“好。”
春姨转身进入家,关上门。
看着家门紧闭,傅睿君打开车门上车,启动车子的时候,心里想着春姨的那句话,孩子没有了妈妈会很可怜的。
他又何尝不是?
没有了童夕,他比果果更加可怜。
车子从傅贤华身边开过去,离开别墅。
傅睿君来到穆纪元的别墅区,打探了解之后,发现穆纪元在童夕失踪前天已经离开帝国。
这让傅睿君很是疑惑。
穆纪元离开帝国,他的出境记录显示是一个人。
所以童夕还在薛曼丽的手里。
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开着车,漫无目的行驶在车如马龙的大道上。
傅睿君开着车窗,一边手肘靠在车窗上,另一边手握着方向盘,深幽的目光凝望着远方,像是看不到焦距,沉重的气场笼罩在他的周身。
沧桑的胡须根已经溢出他俊朗的下巴,看起来让人心疼的颓废。
手机突然响起。
傅睿君猛地反应过来,快速冲裤袋拿出手机。
看着屏幕是韩向打来的,他毫不犹豫接通,“韩向,有什么发现吗?”他激昂的语气充满了期待。
韩向语气沉重得可怕:“睿君啊,你现在赶紧过来警局一趟。”
“到底发生什么事?”傅睿君迫切的心情无法控制地紧张起来。
“过来再说。”
傅睿君立刻中断通话,踩上油门,飞驰而去。
警局内。
傅睿君停下车,气喘吁吁冲进警察局,韩向在大厅等着他,一见他过来,立刻迎上来,“睿君,你来了。”
“是不是有夕夕的下落了?”
“没有,你跟我来。”韩向脸色十分凝重,并肩着傅睿君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后,韩向招呼傅睿君坐到沙发上,他走到办公室桌上,拿来笔记本和一个U盘。
“一个小时前,我收到匿名信件,是一个U盘。”韩向坐到傅睿君身边,放下电脑,手中的U盘递到傅睿君面前。
傅睿君毫不犹豫的去拿,可抽了一下那不过来,韩向并没有放开,沉重的脸色异难看,语重心长地叮嘱,“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一句话,傅睿君眼眶突然红了,凝望着韩向,深邃那道悲伤无法隐藏,沉默着点了一下头。
韩向松手,傅睿君拿到U盘的指尖微微颤抖,心脏隐隐疼痛。
没有看到什么结果,就已经被韩向那一句心理准备所击倒。
他无法接受一切关于童夕的坏消息,可是不得不去面对。
必须面对。
U盘插上之后,点击进去视频,画面出现在一间杂物仓库里面。
童夕双手被绑着吊起来,双脚刚好惦着地面,嘴巴用胶布捆绑着。
镜头里的童夕惊恐不已,一直挣扎着,唔唔唔的想发出声音,可是嘴巴被封住,让她无法说话。
带着猴子面具的人再一次出现,她手中拿着棒球棍。
走到童夕身边,拿起棒球棍就往她身上狠狠打。
“嗯……”童夕痛得仰头闭上眼睛,从喉咙发出疼痛的声音。
猴子面具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停顿,铁硬的棒球棍一下接一下的打在童夕的腰腹上,大腿上,背部……
每一棍都痛得童夕泪水直流,泪眼婆娑,怕被镜头的人看到,她一直仰着头。
而球棒打在她小腹上的时候,她痛得哭了起来,“呜呜……”
童夕身上穿着淡蓝色衬衫配着白色长裤和小白鞋,那触目惊心的猩红缓缓流出在她的大腿边上,染红了她的白色裤子。
猴子面具最后一击,拿着铁板站在童夕正面,狠狠一戳,直接击中她的腹部。
“嗯……”童夕痛得本来仰起来的头,再也受不了痛苦的折磨,猛地倒头。
低着头面向地面,再也没有反应,像痛得晕过去似的。
可清晰可见的泪水一滴一滴从她的脸蛋上滴下来,落入地面。
“乒乓”一声巨响,猴子面具把棒球棍甩在地上。
画面定格在童夕下身满是鲜血的镜头里。
韩向反应过来,看向身边的傅睿君。
傅睿君此刻已经痛苦得双手紧紧插入自己的短发里,狠狠揪着,往死里扯,恨不得把发丝全部扯下来,低着头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没有勇气再看屏幕。
揪着短发的手背青筋暴露,宽厚的肩膀像塌了下来,再也支撑不住地抽动着,一阵一阵颤抖。
男人隐忍的哀泣,低沉得若隐若现,用尽所有力量也压抑不住的痛苦。
那股悲伤的气场笼罩着他,再也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