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挂着眼泪,茫然地回答:“怎么办……她亲口承诺了人家拿我的房子去抵债,我还能怎么办……”
“要不咱们写信给将军吧,让将军回来帮忙把那个范氏赶走!”
“他初二就开始忙得脚不沾地,那日送我到城门都是抽空的,我不想拿这些事情烦他,他是个男人,是个将军,是跟着皇上做大事的人。”
阿碧叹了口气,又道:“那夫人,咱们要不要先回京城?到时候等将军忙完了咱们再跟将军一起回来,到时候再让将军收拾范氏一家!”
月初默了默,说:“太久了,到时候时过境迁的,谁知道又是个什么模样呢?”
现在已是下午,冬天天黑的早,两人必须找到过夜的地方,不然再晚一些下寒气后就要挨冻了。
这时,董卓从屋里跑了出来,他叹息一声,道:“月初,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责怪她也无用,她这样的性子你比谁都了解啊……”
月初皮笑肉不笑了一声,没搭话。
“要不你们先住在我这里,我们再一起想办法看怎么把房子要回来。”董卓提议。
月初却冷声道:“我不想看到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后都与她无关。”
这样的狠话代表月初是真的生气了,也对叶氏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望。
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叶氏明知道自己在范氏那里吃了这么多亏,居然还善心大发的邀请范氏去家里住。
想到这里她又记起了当初尹晓雪和芙兰,她多次说尹晓雪留下可以,但是要将芙兰赶走,叶氏也是多次阻拦,说做人不能这样绝情,然后自己做主将芙兰留下来。
若不是叶氏,她又怎会被芙兰和范氏下药卖掉?她的家和生意又怎么会被范氏毁于一旦?
月初眼里一冷,扭头上了马车。
阿碧赶紧跟上,扯着缰绳走了。
马车走出一段距离后,阿碧问月初:“夫人,我们现在去哪里?”
沉默一会儿,月初有气无力而又沮丧地道:“快天黑了,我们去平城找一家客栈过一夜吧。”
等两人进了一家客栈时,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
月初回来时手上带着五百两银子,其中一半是食铺赚的整钱,还有一半是温尚上缴的私房钱。
为了方便赶路,银子换成了银票,月初贴身放着,另外两人身上都有些碎银子,所以压根就不愁没有银子花。
阿碧正欲开口说要两间房,可月初却道:“一间上房。”说罢又对阿碧道,“我们今晚睡一块儿吧,暖和一些。”
阿碧高兴地点头。
一下午没吃东西,阿碧又叫了一些饭菜让小二送到房间。
可月初心情低落,什么都吃不下。
阿碧放下碗劝:“夫人,多少吃些东西才能暖和一些,再者吃饱了才有精神才能想出对策啊。”
月初摆摆头,“没有对策,哪里还有对策,就连县太爷都说了我娘是亲口承诺人家的,谁都改不了。”
“县太爷算什么?咱们府里还有将军呢,咱们将军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更是二品官员,县太爷说千万句话都抵不过咱们将军一句!”阿碧道,“夫人,你先吃饱睡好,等明天啊,又是新的一天!”
月初现在是什么鸡汤都喝不进去了,长叹一声说:“我就是想不通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娘!”
阿碧给她盛了一碗汤,安慰道:“夫人,你至少还有娘,阿碧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我娘是什么样呢。”
见月初看向她,阿碧又说:“我娘早在我出生没多久就死了,我爹又娶了一个妻子,那个女人容不下我和我奶奶,怂恿我爹将我们赶出来了,那个时候我才四岁不到,也正好是这样的大冬天,后来我奶奶冻死了,是温夫人见我在路边捡吃的可怜就将我带回了府里。”
月初又长叹一声,终于捧起汤碗喝了起来。
只是喝完一碗汤后她就放下了碗,再也没心情动筷子。
阿碧知道她心里对叶氏埋怨有疙瘩,所以不再多话,安静吃完饭后又让小儿送来热水,两人简单洗过后睡下了。
躺在床上的月初心烦意乱,却又迷茫不堪。
她原本满心欢喜的回来准备扩大生意,可等待她的却是这些。
事到如今,她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