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南公主?在意到可以对自己无动于衷?
万嫣然是清楚月初和温尚事情的,所以她为了避免尴尬,率先开口打招呼:“温将军,公主。”
温尚并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旁边一声惊叫,是万嫣然脸色发白地轻呼:“有蛇!”
众人都乱了,月初也害怕得四处张望,她最怕蛇了!
而在女人们恐惧蛇的时候,温尚却一把将楼南公主护在了怀里,轻声道:“棠儿,别怕。”
在这瞬间,月初心寒无比。
确实有蛇,不过并非有毒的蛇,温尚抽出腰间的剑,一下就将蛇劈成了两半。
楼南公主松了口气,嘟哝道:“算了,我们去亭子里喝酒去吧。”
温尚收回宝剑,牵着楼南公主就走了,没有再给月初第二个眼神。
待人走了之后,万嫣然看向月初,心里也觉得温尚真是太过分,她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月初,又觉得所有的安慰好像都是徒劳,隔了一会儿,她对月初说:“月初姑娘,我们回去吧。”
万嫣然以为月初会哭一场,可她却没有,而是应了自己一声,抬步往回走。
其实月初虽然说打算成全温尚和楼南公主,决定放弃了,可心里也幻想过无数和温尚再次相见的场景,可是今天两人相见的画面都不在她幻想的无数画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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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离开京城的时候心情很平静,和来时的满心期待截然不同,她有些明白了那句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是什么意思。
来的时候是和罗子舟同一个马车,后来要走的时候月初借口以马车小不能躺着睡觉为由从江声那里强制性夺走了一匹马车。
等回到平城后,月初又以想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铺子里为由在办公室放了一张床,和阿碧搬出了罗府。
对于这一切,罗子舟显得十分平静,连为什么都没有问月初。
只是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买了月初喜欢的桂花糕过来,有时候来吃一碗麻辣烫,有时候就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看着月初忙碌。
在大堂干活的人都看出了门道,可月初却愣是跟看不到的一样。
转眼到了三月底,又是发工钱的日子,而发工钱的这一天会提前打烊,晚饭一过就关门了。
大家排排站,阿碧将工钱全部发下去,所有人都十分高兴,叽叽喳喳的讨论等休息时自己要去买的东西。
刚散会,罗子舟来了。
月初本来还想像之前那样躲避着罗子舟,可转念一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主动对罗子舟说:“时间还早,我们出去走走吧。”
罗子舟也不惊讶月初的话,微微点头。
倒春寒已经过了,现在的天气一天天的暖和起来,厚重的冬袄也换成了薄一些的春袄,而晚上的时候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
走过一段人多的路,月初率先开口:“罗子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月初怔了一下,一脚将脚边的小石子踢飞,道:“哦,你先说吧。”
罗子舟也不推辞,站定,目光深深地望着月初,看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问:“你心里的那个人,影子淡一些了吗?”
“……”月初抿了抿唇,抬头看向罗子舟,“那不是影子,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虽然他不在我身边了,可是他一直在我心里,淡不了,虽然他对不起我,可是我却拿他无可奈何。”
罗子舟拧眉,“可他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那不重要了。”月初别开眼神,“有些东西已经变成了我的信仰,纵然东西变质了,可我的信仰永远不会变质,它将永远纯粹,一直好好地呆在我的心里。”
罗子舟的眼神暗淡下来,隔了一会儿,轻问:“有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疼爱你不好吗?时间很强大的,你以为能永垂不朽的都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月初听闻浅浅一笑,“什么都会变,但信仰是不会变的,子舟,你只是还没有找到你的信仰而已,等有一天你找到了,你就会发现,就算你再受伤再痛苦,可支撑你走下去的也还会是它。”
良久,罗子舟似乎觉得有些艰难,道:“我从来都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对感情也是,可在京城看你难受哭泣的时候,我在想,或许我可以强硬一点,将你捆在我身边,等到你慢慢忘记他了就会心甘情愿为我留下来,可是你说要搬走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想为难你,我只希望你开心,尽管你的开心不是我给的。”
月初感觉鼻子一酸,看向罗子舟,听他问自己:“我们,真的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