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天已经巳时了,可叶满富仍旧呼呼大睡,蔡寡-妇肚子咕咕叫,虽不情愿,可还是爬了起来打算做东西吃。
去厨房拿了木盆,蔡寡-妇正要从井里打一桶水上来,可一瞧,绳子不知道怎么断掉了,她气得将东西一甩,扯起喉管就大喊:“满富,叶满富!”
喊了好几遍里屋都没动静,蔡寡-妇咬牙切齿地低骂几句,提着木桶出门了。
河边,蔡寡-妇才刚走过来,忽然听到河的另一边树下传来朗朗的读书声。
她走近了一瞧,只见一个蓝衫男子手握一本书正在朗读,她虽然不知道那男子在读什么,可瞧那男子的背影又听着那朗朗的声音,只觉得原本烦躁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蔡寡-妇有些不忍心打扰,正要离去,却瞧见蓝衫男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手里的书狠狠砸在地上,哀声道:“寒窗苦读数十年,在本可金榜题名时却遭遇这样的变故,我还有何颜面存活在这世上?”
蔡寡-妇一惊,连忙回头,却瞧见那蓝衫男子将腰间的腰带解开正在往树枝上抛,蔡寡-妇吓了一跳,连忙轻呼着跑了过去。
“不要啊!”她一把扯住蓝衫男子,“你爹娘生你一回,你怎么能寻短见?”
蓝衫男子猛地被人一扯,皱眉扭头看来,将蔡寡-妇看了几秒后才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哀伤地解释,“这位姑娘,这是我的事情,还请姑娘不要插手。”
原本蓝衫男子的背影和声音就吸引了蔡寡-妇,可在看到他的真容后,蔡寡-妇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起来。
她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男子,光是看对方一眼她就面红耳赤。
“……我,我只是,你,你长得这样好看,做什么要寻短见嘛?出了什么事情解决不了?我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不如你与我说道说道?”蔡寡-妇想看蓝衫男子,却又脸红得厉害,只能偷偷瞧上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蓝衫男子长叹一声,颓然道:“我寒窗苦读十年,这几日就要上京赶考了,书院的夫子十分看好我,说我定中状元,可就在我准备启程的时候……我爹跟人赌博输光了家里的钱,现在我身无分文,眼看同伴都纷纷启程……唉!”
他说着,一甩手将腰带抛上了树枝,作势就要打结上吊,蔡寡-妇吓了一跳,连忙一把夺过了腰带。
“不过就是钱而已,哪里抵得上一条命?!”
蓝衫男子苦笑,“姑娘不晓得,赶考对于读书人来说是大事,我苦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次,如果不能上京赶考,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姑娘且将腰带还与我吧,姑娘是个心善人,还请等我断气后去平城通知我爹娘来给我收尸。”
“你是平城人?”蔡寡-妇眼前一亮,她早就想搬到平城去住,只是苦于没钱在那里买房子,就连租她都租不起。
平城的有钱人多,她可是做梦都幻想着能找一个有钱的人再嫁。
“对,在下是平城人,叫罗子舟。”
“罗子舟。”蔡寡-妇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只觉得这人好看,连名字都这么好听,要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该多好?
“你觉得你能考上状元吗?”
说到这个,罗子舟傲气一笑,道:“我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夫子说我不是状元就是榜眼,但我有自信自己一定是状元!”
蔡寡-妇瞧见他笑的样子,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在颤抖。
“其实人人都有糟心的事情,像我,早年死了丈夫,无儿无女的,日子过得十分苦,逢年过节也是一个人,可我从未想过去寻死。”
罗子舟诧异,“姑娘你这般年轻,怎么会……”
蔡寡-妇脸一红,“哪里年轻呀,都三十了!”
“不像。”罗子舟轻轻摇头,“若是姑娘不说,我都不知姑娘嫁过人,不过姑娘清秀貌美,以后还会揽得如意郎君。”
蔡寡-妇两手交叉,小鹿乱撞,问:“不知罗公子可曾婚配?”
“未曾,学业未果,自然不敢肖想这些,只是现在……唉,若是今日命不该绝,那可能随意娶个姑娘过日子吧,今日谢谢姑娘了。”
“嗨,不就是钱的事情吗?我借给你便是!”蔡寡-妇真的是一颗心发热再发烫,眼瞅着罗子舟要走,她生怕一别后再也不能相见,于是借钱的话立刻就脱口而出。
罗子舟显然怔了一下,反问:“借我钱?不,我和姑娘素不相识,绝对不能拿姑娘的钱!”
蔡寡-妇急了,整个身子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