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衣衫褴褛,吐出口中的雪块,往山上大喊:“果然你也是个骗子!”
楚云升懒得理它。抓起一把雪团塞入嘴里咀嚼,三天三夜了,他不知道影人怎么还能有那么好的jīng力,他自己这具身体已经饿到四肢发软、眼冒金光的程度。零维是零维,身体是身体,零维的强大不等于身体的强大,没有食物能量补给,没有水,他一样会被饿死身体然后再被逼回零维,最终只得寄托的刺神枪上,就是温度的问题。也不可小视,虽然他感觉不到太冷,但若不注意,**的神经与肌体仍会被冻僵。以致坏死无法活动。
或许影人有灵的缘故吧,楚云升这能这样想,但其实却不是,滚到山坡下的小男孩乘着楚云升不注意的当口,也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雪团。当楚云升的目光扫来,便立即吐出,营造出一种它似乎根本不需要进食的假象。
至于它为什么要这样做,是自恃高等生命的自尊。还是想要给楚云升巨大压力?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继续开始漫长的相持,小男孩始终是进攻者。总在沉寂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地发起锐啸的攻击。然后继续死寂般的对峙。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天空亮了三十次,也暗了三十次,距离他们俩最近的187号大营,和距离他们最远的某个枢机源门生命,都渐渐习惯了生活中时不时冒出来的杀封之音。
他们从最开始的胆颤心惊,到惊慌的愤怒,再到不耐烦,再到忍无可忍,最后终于麻木无视,该干嘛干嘛,只在不爽或者有空的时候,指着苍天咒骂几句“两个王八蛋”——因为,大多数人都认为杀封之音来自天穹之上。
有无聊的人,为了缓解探索新世界的巨大危险压力,一边走,一边哼着“我杀我封”的音调来给自己壮胆,更有一对小夫妻,在某个帐篷中进行某种事情的时候,你杀我封的,你来我往,激烈异常……
山坡上的两人,此时还不知道,他们俩命悬一线,且有可能成为决定这颗星球最终命运的生死相搏,已经成了广大生命的娱乐与发泄的对象。
直到天空第三十一次亮起又暗下,小男孩终于完全停止了攻击,站在距离不远的雪峭上,双手负在身后,出神地望着满天的星辰,叹息道:“小东西,我们该走了。”
它的口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楚云升一时之间拿不住它又想干什么,皱眉道:“什么意思?”
**岁的小男孩以一个沧桑老者的滑稽语气道:“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楚云升被它弄得更加莫名其妙:“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想走你就走,现在,我封不了你,灵蕴与命源基本也用完了,而你也杀不了我,除了一点意识,你的灵基本被我封入灵牢笼,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各奔东西,来rì再战吧?”
小男孩冷哼一声道:“你以为我最后二十多天对你的攻击是给你看的吗?你真的感觉不到杀音里面已经没有任何攻击力?”
楚云升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但我又怎么能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使出真正的攻击?谁知道是不是你的麻痹之法?”
小男孩望着深渊的璀璨星空道:“我的灵其实在第三天结束就完全被你逼入灵封,后面这些天,全是我在利用前三天的灵回音做出的假象而已,你不用怀疑,以你的境界根本分辨不出来。但你可以想想,如果我现在还有灵可用,以你现在状况,我已经可以毫不费力的杀掉你,何至于和你废话?”
影人说的没有错,楚云升这几天也在纳闷,他的灵蕴已经消耗到一点不剩,单以命源勉强对灵牢笼的控制已经衰弱到几乎不堪一击的程度,如果影人仍有前三天的战斗力,他此刻绝对是死尸一个,毫无悬念,但他很不解:“那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男孩目光移向远方,冷冷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吗?这颗星球强者如林,以你我第三天后的情况,不要说来一个枢机源门,就是来一个垃圾,你和我就得立即完蛋!任由垃圾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楚云升自家情况自家清楚,他现在耗竭到不能再耗竭的地步,或许勉强还能发出一道物子剑,但有什么用?再来两个三个……当地生物,他也得完完,本来是想是在逼走影人后,就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火速恢复,谁想到影人赖着不走了,便故意抓住机会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二十多天你都是在吓唬别人?需要这么长时间吗?你现在还能动、还能走,为什么不走?早点离开,早点恢复不是很好吗?”
小男孩不屑道:“你连枢机源门都没有破,知道什么?我一直在恢复,但你和我之战,在它们眼里就是灵之战,三天就悄无声息,而我再不出声,它们就会以为我们同归于尽了,马上就会争先恐后地来抢我们的尸体,只有打个三十天才勉强算正常,我又故意每一次都比上一次延长攻击间隔,让它们以为我们始终在相持之中,不敢妄动。现在回音没有了,我也发不出灵动,你和我也只恢复到这种残弱的程度,不走,难道等死吗?
我可以告诉你,最近的一个生物,早已经蠢蠢yù动,如果不是我在这二十多天里利用余音恐吓住它,你和我已经成了人家的活俘虏,利用最后一刻的回音波扫,我感觉到它已经克制不住强烈的**,正试探xìng地缓缓接近,我们两个已经成了人家的猎物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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