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它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省事!究竟是谁?谁!谁!”
胡尔一连问了几个谁,楚云升也意识到的确不可能是大陆国的枢机,漆黑石碑加上恐龙的出现,作为枢机,它肯定顾不上胡尔这点破事了。现在应该是一个屁股两头伸,焦头烂额才对,根本分不出时间与精力来。
“不管是谁,马上准备突围!”楚云升很镇定,提起缰绳,喝斥一声,抽出流火刀,向中军靠拢。
现在是夜间,虽有星光,视线能见度依然不太高。认定一个方向死冲出去,才是唯一存活的机会。
胡尔却不理会楚云升,仿佛自己苦心经营的计策被看穿了比此刻的危机更加重要,额头拧成了川字型,苦苦地思索着。喃喃道:
“谁?会是谁呢?议政官奥恩?伯尔星爵?还是古德曼尼?不是,都不是。究竟是谁?谁!?”
这时候。暗沉的巨大包围圈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轰鸣战音:
“唔!”
胡尔脸色突然间一片惨白,嘴唇几乎是蠕动般颤栗着:“是他,真的是他,他们把他请回王庭了!二十年了,他被流放二十年了,老四根本请不动他。是七王姐,一定是七王姐!”
胡尔望着天空中越来越近的抛物曲线轨迹,目光凄厉:“难怪你确定无疑地要为我收尸,七王姐。你好狠心!你眼里只有四王兄吗!?”
楚云升发现胡尔的状况不对,非常不对,像是真个人的精神都跨了一般,心中顿时一凝,勒马回来,沉声道:“是谁?真的是你们的大神官出手了?”
胡尔落寞地摇头,神不在焉地道:“大神官?他都回来了,大神官肯定不管这事了。”
楚云升见它一副灰心丧气的面孔,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即便是在面对阿西俄的时候,海国枢机出现,胡尔也不是这样,现在让人看起来,它整个人完全失去了信心,精神垮掉了一般!
竟然有这样的人让骄傲的胡尔不堪一击,连仗都没打就认输了?
但它认输了,楚云升可不会,冷叱一声:“既不是枢机,你怕什么!?恐龙,不,魔鬼绿洲我们都杀过来了,区区一个王庭埋伏,算个什么!”
胡尔头发凌乱地摇头失神道:“你不懂,你不知道,没人能打赢他,他是帝国千年一代的名将,是帝国的军神,和他比起来,我就是个屁!”
楚云升冷哼:“你是,老子不是!布特妮,召集血骑,准备突围!”
胡尔突然冷笑般尖锐道:“我们赢不了的,你也赢不了!告诉你,没人能打赢他,就是没有“人”——包括枢机!当年大神官冲击第二神境失败,重伤不能战,海国乘机而入,帝国生死存亡之际,他以凡人之躯,曾布下天下第一死阵,与敌人纠葛错杂在一起,海国枢机殿主,纵有举天之力,也在他设置的重重忌惮下,束手无策,只得铩羽而归!”
“胡扯!”
楚云升不相信,一个枢机要杀一个普通生命,就像是拔一根汗毛一样容易,这点道理,他不是枢机都明白。
胡尔冷笑道:“你会明白的,他从来不打不能胜的仗!错了,他从来没打过没打赢的仗!军阵之中的事情,你能想到的一切,他都已经早已想到,并且了如指掌,就像我们出沙漠的地点!”
接着,胡尔话锋一转,拔出腰间的重剑,惨笑道:“不过,既然你仍要打,反正我迟早也是死,就和你最后疯狂一把!”
这时候,天空上抛物线轨迹呼啸而至,散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却如利箭般穿心,将丢弃战甲的三万士兵如同刺猬般一一洞穿。
惨叫声此起彼伏,楚云升冷着脸,带着血骑与随后跟上的胡尔及剩下的所有紫金骑士,头顶着金色线箭,杀气腾腾地向最有利骑兵冲击的方向洪流过去。
“六甲之阵!”
金色抛物线轨迹的雨袭十分凌厉,没有六甲符阵顶着,他们这些抛弃了重甲的骑兵根本到不了敌人的跟前,就会被一一射杀。
一面面元气盾很快浮现在众骑身上,淡红色的盾光与金色的轨迹相撞,在夜间,成了最为美丽与梦话的色彩。
湿地上,第一波打击下还活着士兵们,想也没想地便跟着肖纳手里的王旗狂奔,仿佛那里便是活命的希望。
楚云升依旧驰骋在最前端,只有他能操控阵封,将符阵的威力发挥出来并发挥到最大,将如同在恐龙绿洲一样,于王庭大军的重围中劈开一条突围通道!
越往前冲,他心中便越是下沉,对面的那只军队很古怪,除了远处地抛物线袭击,到目前为止,始终不见有人上前拦截。
这本也没什么,各有各的打法。
但当他冲国三分之二的路程后,距离包围大军只剩下一线的距离,重重叠叠的金甲武士竖立着对骑兵有效的长枪,却突然后退,从大军之中,露出一只奔驰的骑兵来。
这只骑兵很奇特,它不属于大陆国,也不属于人类。
它们是血族,是血化战骑!
在它们疾驰奔来的忽然间,原本一条条亮在肖纳等人身上的符文节点光芒,突然像是受到来自自身身体内部的干扰,竟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
符文线条断绝,符阵顿然失效!
而楚云升在此电光火石之间,已经冲到敌方军阵之中,在他目光的对面,一名英俊的骑士,正嘲讽地露出鄙夷的冷笑。
竟然是迪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