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如似乎知道路,不用我指点就拐上了奔我家的省道。
“你去过我家?”我问林雅如。
“是的,海竹姐经常去看你父母,我跟随去过几次。其实,在海竹姐带我去之前,刚到明州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去你家附近转悠过几次了,只是你父母没有察觉。”林雅如说。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海竹回明州创业的事情,我父母已经知道了。当然,我知道海竹不会和父母说她在海州的遭遇。
“对了,海竹姐刚才让我去商场买了一些礼物,带给你父母的。”林雅如说。
我点了点头,海竹想得真周到。
“第四个人,是不是就在我家附近?”沉默了一会儿,我问林雅如。
“是的,你家附近最近新开了一家小卖部,我们的另一个兄弟就潜伏在那里做小老板。”林雅如说。
“他们三个人,都不是本地人吧?”我说。
“算是吧,但也不能这么说,他们其实都是当年参加缅共后来流落金三角的知识青年后代,但都是愿意为掸邦人民的事业追随李总司令的战士。”林雅如说。
如此说来,不管他们打着多么雄壮的口口号,其实都是投奔老缅共战士老知青老秦来的,和方爱国他们是同样的身份。
在金三角,生存是第一位的事情,老秦招募收留他们,显然是带着几分难以割舍的岁月情结。
但林雅如,却似乎不是因为生存而投奔掸邦前进军的,她有知识有头脑,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似乎是为了理想和主义而来,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她的追求似乎是带着当年老秦那一代的狂热和梦幻。
像林雅如这样的战士,特别是女性,往往忠诚度是很高的。
我知道,作为明州派遣小组组长的林雅如,虽然她对我毕恭毕敬,但她最忠诚的绝对不会是我,而是她以为或者追求的所谓事业,或者说是李舜。
林雅如他们受命潜伏在明州,我知道的任务是保护海竹和我家人的安全,但除此之外,会不会还领受有其他任务呢?会不会……
这样想着,我突然打了个寒噤。
“副总司令,你怎么了?”林雅如虽然开着车,但似乎还是具有犀利的敏感力,她觉察到了我的寒噤。
“没什么。”我打了个哈哈,然后接着就转移话题,“明州方言很难听懂的,你们都能听得明白?”
“能,我们专门针对明州方言接受过语言这方面的训练,而且,我们不但能听懂,还会说一些基本的当地方言。”林雅如边开车边说。
显然,他们潜伏明州,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显然,李舜是早就未雨绸缪的。
沉默了片刻,我突然说:“你们这次领受的任务是什么?”
“竭尽全力保护副总司令家人和亲人的安全,需要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我们的生命。”林雅如毫不犹豫地说。
“除此之外,还有呢?”我说。
“这……”林雅如微微一怔,有些语塞。
“不许撒谎!”我的口气突然有些严厉。
“是,不撒谎!”林雅如说。
“说——”
“既然不能撒谎,那么,我就只能闭口了,对不起,副总司令!”林雅如的口气听起来很温和,但却很坚决。
我冷笑一声。
林雅如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但接着就恢复了常态,面无表情地开着车。
我知道,林雅如是打死也不会说的了。
我的心里有些发冷,林雅如其实不用说了,我明白了,果然被我猜到了,果然林雅如他们还领受有另一个命令,而这命令,必然是对我不利的。
虽然我是李舜的副总司令,但终归他对我还是留了一手的。
或许,这就是李舜的用人和钳制之术,这很附和李舜的做事风格。
我阴沉着脸,不再说话。
很快到了我家,父母见到我回来,十分高兴,又热情地和林雅如打招呼,果然,林雅如对父母来说不是生人。林雅如也用地道的明州方言和问好父母,果然,林雅如的明州方言说地很地道。
林雅如将买来的礼物提到客厅,对父母说:“叔叔,阿姨,海竹姐到杭城开会去了,不能亲自陪亦哥来看完您二老,来之前,特地嘱咐我给您二老带了礼物。”
“哎,海竹这孩子,经常来看我们不说,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妈妈开心地说。
然后,我进屋坐下,林雅如则借口擦车,出去了。
我和父母交谈了半天。
“小克,海竹回到明州开公司了,你们的事情……”妈妈欲言又止。
“我们的事情怎么了?”我说。
“到年底你们就要结婚的,结婚后总不能分局两地吧?”爸爸说了一句。
我的心一抽,没有说话。
妈妈又说:“听海竹说,结婚前你也是要回到明州来做事的,是真的吗?”
“假的。”我闷声说。
“假的?你不打算回到明州来?”妈妈意外的口气。
“妈,我现在是在公家做事,又不是自由人,哪里说回来就能回来呢?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能耐?”我有些烦躁地说。
妈妈有些发愣。
“小克说的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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