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四哥说的方向看去,在距离国道大约500米的半山坡上,有一座白色的房子孤零零矗立在那里,周围是密密匝匝的树林,树林和国道之间,是一片茂密的玉米地。
回头看看那仓库,距离大约正好1000米左右。
仓库周围一千米的距离除了这座白房子,再没有其他建筑物。
“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咬咬牙,摸了摸腰间的手枪,“车不能再往前开了,就在这里下车,下车后,我们分两组,前后包抄那房子。我带人从前面,建国爱国跟着我,四哥带人从后面,新华大军跟着四哥,带好武器。”
“亦哥,到时候是要活的还是死的?”方爱国问了我一句。
“格杀勿论!”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
“好的,明白了!”
四哥接着说:“一定要防止惊动房子里的人,要隐蔽接近,到时候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要绝对先保证人质的安全。”
“好。”大家都点头。
然后,大家拿好武器,悄悄下车,直接钻进玉米地,弯腰径直向白房子方向快速摸去。
钻出玉米地,距离白房子更近了。
我们接着匍匐在荒草丛里往前摸爬,迅速进入了小树林。
距离白房子还有30米的时候,我和四哥兵分两路,一前一后悄悄向白房子靠拢。
白房子前有个不大的院子,我掏出手枪,方爱国杜建国带着微冲,我们悄悄接近院门,透过门缝往里看,里面静悄悄的。
我轻轻用手推了一下,院门竟然没有关,无声地打开了。
我们缩身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房子是三间,只有中间一个门,同样关着。
我捡起一块石子扔进院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这时,四哥出现在房顶,向我打了几个手势。
我明白他是告诉我这房子有后窗,他们是要从后窗攻入。
我接着给四哥还了几个手势,告诉他20秒之后一起破门破窗前后攻入。
四哥点点头,接着身影就消失在房顶。
我边心里默默数着秒数,边带着方爱国杜建国无声地迅速进入院子,接近唯一的房门,隐蔽在两侧。
数到20的时候,我突然站到房门正面,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房门。
房门直接被我踹开,我们接着就迅速冲进了堂屋——
与此同时,四哥和周大军杨新华也分别从东西两个里间迅速破窗而入——
我们同时攻入了三个房间里。
可是,堂屋里没有人。
“空的——”我听到周大军在西里间说。
“没人!”四哥在东里间也说。
我愣了,快速冲到另外两个房间看了下,果然是空的,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身体不由晃了几下。
大家聚到堂屋里,杨新华继续在两个里间里勘察。
“难道我们弄错地方了?”周大军喃喃地说。
“应该不会错!”四哥边说边扫视着室内。
“难道夏雨刚刚被转移走了?”方爱国说。
“没有这么快。”四哥又说。
“难道是那绑匪头目发觉我们的监视跟踪行动了,故意诱导我们让我们中圈套的?”杜建国说。
四哥想了想,又摇摇头:“应该也不会,一来我们做的十分隐蔽,二来根据路上他刚才的谈话内容,不像是发觉什么异常。”
“看,这里地上有血迹,似乎还有打斗过的迹象。”杨新华在东里间叫道。
我们忙进去,果然,地面上有血迹,炕上的小桌子也仰面朝天,房间里的家具摆设也都东倒西歪。
四哥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然后放在鼻孔闻了闻,说:“这是刚刚流出的血,这里一定刚刚发生过一场打斗。”
“看,这里还有个破损的手机——”方爱国弯腰从墙角捡起一个手机。
我忙拿过来一看,诺基牙的,黑白屏的!手机似乎被摔了,机壳上有裂纹,屏幕也坏了。
我的脑袋又嗡的一声,这年头用这手机的几乎绝迹了,这是夏雨的手机,她追随我而买的。
我想开机,开不开,显然是摔坏了。
我装起手机,用眼睛在室内快速扫描,突然又发现地上还有个蓝色的发卡,忙捡起来。
这也是夏雨经常戴的发卡。
“这里就是关押夏雨的地方,这些东西,都是她的!”我说。
“人呢?夏雨人呢?”方爱国说,“难道在我们赶到之前,夏雨已经被——”
“住口——”我大喝一声,心里涌起一阵巨大的恐惧。
方爱国不说话了,走到外间。
我继续在恐惧中颤抖着身体,绑匪和夏雨都见了,地上还有血,这里到底刚刚发生了什么?夏雨现在在哪里?她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测?
我不敢往下想了,却又不得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