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这种希望和失望之间的反复折磨真的比死还难受……”
人们可以骂她笨可以笑她蠢,可以站在一旁凉凉的说“家暴而已嘛,离婚就好了,离开他。”
可是对于唐欧娜,对于千千万万正在忍受煎熬的唐欧娜们来说,“离开”两个字说起来轻巧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你们可以骂她们自己不争气笑她们精神不独立经济不独立,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光是活下去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她们每天惶惶,日日担惊受怕,孤立无援,脑袋里每天都被恐惧支配着,又被施
暴者画的美好大饼吊着,她们的身体和思维都被掌控了,逃离家庭暴力无异于逃离邪教和传销组织的控制。
家庭暴力,身体上的摧残固然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精神上的摧毁,让人连反抗逃跑的思想都丧失了。
“念念小姐,求求你,我就是想见见我的孩子”唐欧娜看着项念念“他怎么打我我不在乎了,我也不想要什么公道,我就是想知道我的孩子过的好不好,我偷偷看一眼就好了。”
“好。”项念念微微叹气“你再仔细想想,还有那些亲人和朋友会知道他新的联系方式或者家庭住址。”
唐欧娜想不到,因为那两年来她的生活被吴文刚一点点侵蚀,她的生活里除了他没有别的,后来有了孩子之后她更是除了去医院生产根本没有出过小区的大门。
没有朋友,没有熟人。
“有……”唐欧娜想了想“我爸爸妈妈和公公婆婆肯定知道。”
她离开这个世界快三年了,已经不记得他们的手机号码了,以前也都是存在手机里根本没有刻意去记忆,现在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唐欧娜整个人都垂头丧气起来。
“没关系,明天正好周六,我们直接过去”项念念说“我想你应该也会很想见见你父母。”
“可,可以吗?”唐欧娜小心翼翼的问,一脸受宠若惊,甚至有点害怕。
唐欧娜,是来到十三号画廊的“客人”里最客气最胆小的,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总是下意识的在讨好所有人,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别人不快。
项念念觉得她最重要的确实不是去找家暴男讨回什么公道,而是树立信心,是把这些年被吴文刚扭曲的心正回来,重新变成原来的唐欧娜。
死了或许对于她这一世来说是一了百了,她喝碗孟婆汤走过奈何桥又是一个新的人生,可是刻在她灵魂深处的那些不好的印记如果不消除,悲剧会不会在新的人生里重演?
“可以”项念念特别肯定的跟她说“你是画廊的客人,是我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你知道不知道?所以你要拿出信心来,要大声的提要求。”
“我可以吗?”唐欧娜低着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
“当然可以了”于妙龄和棉花异口同声。唐欧娜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