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快速旋转的太极图。
张韬本以为这厮必死,便放松紧惕,没有驱动真元,不料此刻已经来不及了。
凌子桓掌心再次发力,一股强大的力道顺势扑来,青衣男子右手发麻,再也握不住剑柄,跌倒在地。
随从弟子们前去搀扶,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免得师兄闯祸连累自身。
脱手的长剑在空中泛着白光,不停地旋转,铿锵一声,插在地面上,抖动的剑身依旧发着幽幽银光。
不远处的人群发现这边的动静,都纷纷看了过来。
不过,没人插手,都只是伫在原地,怔怔地扫了一眼,然后继续和身边的人搭话。
这些人都是来参加此次试炼大会的,大多是新人,机会难得,谁也不想在这种时候给自己添麻烦。
张韬深觉被一股浑厚内力所击,却又及其短暂,但似乎不像是本派的功法。
他用手背抹尽嘴角的血渍,面庞露出狰狞之色,狠狠地注视着前方。
让自己在这种场合出丑,心里肯定不好受,暗想还是低估了凌子桓。
“哼哼,不错嘛!不过,今日哪怕是被逐出师门,我也要你死!”额头青筋暴起,扭过头去,对旁边的弟子说,“一起上!”
身旁两名弟子很久没看到师兄如此发怒,虽说心有余悸,但师兄之命不敢有违,跟着张韬的步伐朝凌子桓冲去。
凌子桓也不知道为什么,右手掌心先是发热,现在隐隐一种刺痛,如同毒虫鼠蚁钻入体内在撕咬一般。
手心的“梵”字模糊不清,时隐时现,原本的金黄色略有发黑,忍着疼痛,胸口发闷,冒着虚汗,真气竟一时提不上来。
来了!
三个身影离凌子桓越来越近,怒气冲冲,怕是要将其碎尸万段。
凌子桓双手撑在地上,微闭着双眼,脑袋仿佛被灌铅了一样,沉重不堪,又如针蛰刀绞,疼痛难耐。
就在这时!
一白色身影映入眼帘,衣袂飘飘,后肩一柄长剑,剑鞘上镶满了名贵珠宝,华采熠耀,剑柄处发着淡蓝色光芒。
那人一袭白衣,有着如晴空一般的面容,眉目如画,两腮微陷。
尖尖的下巴向前探着,圆溜溜的小眼睛略有喜感,微勾唇角,如水面泛起的涟漪。
眸子化有一丝玩味,轻挑眉目,浅笑吟吟,手中玩转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
三人停了下来,张韬嚷道:“阁下这是要多管闲事?”
白衣男子手指微微挪动,手中折扇便铺展张开来,白色折扇与一身白衣融为一体,浑若天成。
只见他左手玩弄着额头垂下的发丝,微笑道:“嗯?你是说我吗?”
说完,做作地扫视一下四周。
“废话,说的就是你!”张韬喝道。
“嗯?我只是路过而已,你们继续。”白衣男子侧了侧身,轻轻地点了点头。
说罢,三人继续往凌子桓方向冲去。
路过白衣男子时,只见他四周刮起一阵凛冽的劲风,飘舞的白色衣袂如波涛翻滚,缱绻的下摆发出铃铛般的清脆声响,身躯在阳光下纯粹的雪白,宛如玉石。
一把展开的折扇在手中转动,迎着劲风,汇聚一种莫名的力道。
张韬忽觉剑气森森,笼罩着全身,心胆间不由自主地泛起寒意,却又不知这股肃杀之气从何而来,莫非是他!
等他缓过神来,为时已晚,身觉一股柔和之力将其推开,顿时心神一震。
此力道看上去凌厉阴森,气势逼人,但打在身上,有一种动人的气韵。
仿佛天地的秀逸和灵气汇聚他一人身上,如宁静流水下月光轻盈,宛如天高云淡中微风舒展。
这股真气没有一丝浑浊,从容不迫,前所未见。
张韬深吸一口气,对这半路杀出的白衣男子生出一点好奇,如此浑厚内力,想必修为到了灵清境界。
若真是如此,在玄清宗里,可算是一等一的高手。
“师兄,这人修为了得啊,不如我们……”身后一弟子附耳轻声言道。
张韬默不出声,直勾勾地盯着那白衣男子,只见他玩弄着手中折扇,仍是先前那般轻挑眉目,浅笑吟吟。
“嗯?不好意思,抢你道了,要不你换条路吧,免得咱俩又撞上了。”白衣男子低头看着手中折扇,手指不住地婆娑着扇面。
张韬思来想去,最终还是作罢,并非单单是这人修为不浅,而是那白色折扇非一般人所能持有,而是一种地位和背景。
“哼,今日算我们倒霉,走!”说完,张韬收了长剑,三人悻悻离去。
白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一脸笑意油然而生,转过身去,发现地上已空空如也。
不远处的背影渐行渐远,于是对着凌子桓喊道:“喂,喂,你怎么就这样走了?”
微风吹过,肩上秀发柔顺,如波浪一般滑腻,糅杂着山间野花的清香,飘散了好远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