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峰南侧,小树林。
冷月高挂枝梢,寒风把光秃秃的树枝,吹得呼呼直叫。
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
天地之间,黯淡不光,沉醉在一片肃杀之中!
凌子桓怔怔地看着曹胜之坚实的背影,风拂动衣袂,身子挺拔如松,静静地,静静地……
四年前,父亲也如此刻这般,毅然站在凌子桓的面前,跟敌人面面相对。
然而,这样的身影是多么的伟岸,给人一种踏实!
想到这里,凌子桓心有不甘,捏紧了拳头,心里痛斥着自己:“凌子桓啊凌子桓,四年前,你保护不了你的亲人。四年后,你依旧如此,永远都是懦弱地躲在别人身后。”
“你不够强,你不够强!只有强者,才可以让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感觉到安全和放心!”
想到这里,凌子桓一把抓住自己的领口,内心如波澜一般起伏不定。
姚致远看到凌子桓的异样,关心地问道:“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子桓咬了下嘴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已是深夜,风吹在身上,稍有几丝凉意。
只见曹胜之眉头一挑,右手一伸,剑诀引出,一碧色长剑赫然祭出。
此剑唤作碧水剑,乃曹胜之所属仙剑。
曹胜之用力一挥,只见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银夺目,发出熠熠碧光,不可逼视。
姚致远见曹胜之祭出法宝,便知道这一战在所难免。于是,他转向江允说:“允子,你来照顾下小师弟,我来相助于他。”
江允自知修为颇浅,其道行在姚致远和曹胜之两人之下,也没再多言,点头照办。
姚致远向前迈了三步,站在曹胜之的旁边,脸色忽地一冷,眉宇之间透出一点少有的凌厉。
凌子桓站在他们二人身后,不由眉头一蹙,生出几分担忧。
他见过对面其中一人的身手,尚且觉得高深莫测。光是苍水一人就已经让凌子桓够呛,现在若是以二对二,结果难以预料。
虽说如此,但凌子桓并没有阻止两位师兄。因为他觉得,刚刚和自己交过手的那人,虽没受什么伤,但似乎耗了不少真气。
相反,凌子桓看上去口吐鲜血,经脉大震,但并不是不能动弹。
就在刚才,手中“龙渊”发出“嗡嗡”的脆响,在凌子桓洒下血迹的剑锋处,虹光时明时暗,然后从剑身淌来涓涓细流,温热丹田。
凌子桓愣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到,沾染在“龙渊”上的那口鲜血已经被彻底汲取,化为道道虹光。
于是,凌子桓想到一个主意。想着在四人打斗之中,好好寻找机会,抓住一个空档,给予致命一击。
毕竟在对面二人眼中,凌子桓已经构不成威胁,难免会放松警惕。
“呼呼呼……”
地面残叶翻卷,空中杀气涌动。
姚致远口念剑诀,掌心朝上,“嘶”的一声,一柄金光长剑赫然祭出。
此剑唤作沉金古剑,乃姚致远的佩剑。
此剑看上去沉重无比,难以操控,实则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端凝沉雄。这剑的特点正符合姚致远谦和稳重的性格,人与剑可谓是完美搭配。
姚致远冷冷地说:“你们两个应该就是侵入我们玄清宗,杀害同门的凶手吧,刚好一起算!”
对面的苍水和俊语身躯一动不动,黑袍迎风缱绻。
半饷,只见苍水哼了一声,很是不屑,说道:“你们自称是正道中人,总有那么一堆破道理。就连杀个人,打个架,都要找点说法。我想知道,你们这样活得不累吗?”
姚致远愣了愣,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如何反驳。
曹胜之知道姚致远为人忠厚,不擅长巧言善变,于是低声说:“大师兄,没必要跟他们废话。你攻左边那个,我攻右边哪个!”
姚致远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只见他一跃而起,迎着疾风,朝苍水攻去。
沉金古剑在空中挥动,似乎很是吃力,但舞出的剑影化作一道道金色光芒,如水银泻地自然流转,霍霍剑光便如长江大河在身周奔流汹涌,端的是妙到巅毫!
凌子桓一惊,想不到大师兄能将手中那柄沉重古剑耍得如此称手,左右逢源。
苍水虽消耗了点真气,但面对姚致远的锋利剑气,依旧不慌不忙。
只见他双手扣印,口念真气。顿时,胸前出现一偌大的血红骷髅,在黑夜中着实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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