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青毓,钟雨生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听了青毓以前的往事,觉得她很是可怜。虽然被九婴植入青树精的妖灵后,变成了妖,外表丑陋,性子也有些古怪,但骨子里却透着一丝善良。
哪怕她杀了很多人,做了不少坏事,但在钟雨生的面前,她的一举一动跟寻常少女没什么两样。
她也知道,在钟雨生的眼中,自己只是一个路人而已,毫不起眼,于是这些所谓的交易和承诺,便如过眼云烟,可有可无。
其实,当青毓看到凌子桓来到这里,就已然猜到了结果,只是不甘心罢了。
可细细想来,不甘心就能如何?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纵有万般手段,也不忍下手。
青毓细想了一会儿,开始啜泣了起来,轻声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走了……”
钟雨生听了这话,声音哽咽,语气沉重,就好像在飘在风中的枯叶,默默无声地发出最后的乞求。
他虽听得心中愧疚难堪,但还是得做出这样的决定。她可以辜负青毓,但不能辜负凌子桓,更不能辜负师父以及玄清宗。
钟雨生抬起了头,一双绿豆小眼眨了眨,看着青毓那双泪眼婆娑的面孔,深吸了口气说:“我必须走,对之前的草率交易和承诺只能表示抱歉,希望你能成全。”
青毓听后,伴随着哽咽声,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干皱的脸庞上爬满了泪水。
钟雨生见青毓一直在哭,哪里有一丝妖的痕迹,宛如一个深闺少女,刚刚享受了下幸福的滋味,片刻之间,便被深爱的男人所抛弃,一颗孤独的心瞬间沉入了海底。
他看青毓没有说什么,自然也是没打算等她回答了,便轻叹了一声,再次走到凌子桓的跟前,准备驱动真元,传些真气给他。
“等等……”青毓忽地开口道。
钟雨生愣了愣,还是停了下来,“怎么了?”
青毓用手抹了抹眼眶中的泪水,柔声地说:“你受了重伤,不宜再强运内力,让我来吧!”
说完,也没等钟雨生回答,便走了过来。
下一刻,青毓驱动真元,将双手放置胸前,瞬间就有缕缕青光在手掌上方闪动。接着,她伸出右手,五指并拢,用手掌伏在凌子桓的后背穴位,将自身的一股真气缓缓注入。
听青毓这么一说,钟雨生顿时心中一热,便看了青毓一眼,只见她泪痕犹在的脸上露出一丝认真和诚恳。
“谢谢你,青毓!”
青毓闻言后,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没有再说什么。
没多久,凌子桓身子微微一震,然后打了个哆嗦,一双呆滞的眼睛顿时有了神色。由于心神受到了长时间的沉重折磨,所以当他身上的幻术解除之后,便开始不住地喘着粗气。
“啊啊,我这是……怎么了?”凌子桓讷讷地说。
钟雨生哼了一声,拍了下凌子桓的脑袋,笑着说:“你小子刚刚中了赤桐的红水流眩术。”
“红水流眩术?是……什么?”
“是乌蒙族血瞑眼的幻术!”
“啊?又是幻术……我总是老是被困在幻术之中啊,什么命啊……”
此刻,凌子桓总算是缓过神来了。听到自己刚刚是中了幻术,便开始埋怨地絮叨着。
不过也是,凌子桓确实受了好几次幻术的折磨。
第一次是在虚空结界内的剑冢中,被上古神兵的剑魂困在幻术之中,幸好及时领悟其中的奥妙,才有幸逃出。
第二次是水灵儿。先是被水灵儿的火魅术迷惑了一阵,之后落入了水灵儿的陷阱,坠入那幅虚弥画卷之中,后有自己的鲜血洒在茫茫的雪地上,才侥幸逃脱。
或许,灵族人的血脉真有什么神秘之处,且与九尾一族有着什么莫大的干系!
今日算是第三次,中了赤桐血瞑眼的红水流眩术。破解这种幻术的方法虽然简单,却是让他最痛苦的一次。
在现实中过去的这短短片刻,却让凌子桓在另外一个血红的世界,承受着十倍之久的千万种煎熬,就如同把他的身子死死地绑在木桩上,然后拿锋利的长剑一气乱割。
最悲催的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静静地聆听千疮百孔的心在滴答滴答地流血!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凌子桓环顾了四周,独独看不到赤桐的身影,问道:“那红衣妖女呢,被你打跑了?可以啊!”
说完,凌子桓看向了钟雨生,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干裂,一袭白衣多数已被染红,胸口更有一大片的血迹,让他心神一震。
“你怎么样了,好像伤得挺重!”凌子桓关切地说。
钟雨生笑着说:“我没事!”
随后,凌子桓看向了青毓,而青毓也刚好看了过来。两人的眼神皆冷若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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