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器室内,法宝争辉,光华熠熠,却一片沉寂。
半饷,眼前的碧衣女子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定了定神说:“其实,我觉得,任何一个生灵,都有自己的使命。”
她笑得恬静,殷红小嘴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但最重要的是,要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比如我,身为这法器室的幽导,其命运并不是由我说得算的。”
这时,她重新看着凌子桓,继续说:“但你就不一样了,你完全可以通过努力来掌控属于你自己的命运。”
“然而,这此之前,又如何知道哪些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事实上,这天地之间的是非曲折,又如何能轻易说得清呢!”
凌子桓怔了怔,与那双空灵清澈的眸子对视了一眼,似乎能从那瞳孔中看出些什么。
她嘴角微微扯动,露出的笑容天真无暇,“如果做任何事,都患得患失,那么就只能停驻在原地,仅仅看到眼前事物,不会得到再多。”
“凡是不去争一争,试一试,便只是井底之蛙,做不成驰骋天地之间的雄鹰。”
“在这片武者争霸的神州大陆,每个人都身不由己,但若能做到不畏将来,不念过去,那也不枉来此人间一趟了。”
凌子桓认真地听着,仔细体会着这几句话,想来似乎有些道理,心头也宽慰了许多,随后便看了眼前的女子一眼。
只见她说完这些话话,面上肃然,全无之前的浅浅笑意,一双明眸隐隐泛着一丝凛然,感觉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凌子桓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这女子身子动了动,继续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看也没有看凌子桓一眼,“嗖”的一声,化作一道碧光,在法器室内飞窜了半圈,便钻进了一个暗格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子,整个法器室空荡荡的,就剩下凌子桓一人,静静地伫立着,暗自发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凌子桓嘴里念叨着这句话。
下一刻,他忽地心头一悦,脸上浮出少许笑意,如水面漾起的涟漪,在眨眼间转入平静。
听了幽导的一番话,凌子桓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像是把什么事看开了一样,一阵惬意油然而生,心里倒也挺感激刚刚那碧衫女子的。
虽然她不是人,只是一个幽导,甚至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法器,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万物皆有灵性,谁又能看破这其中的玄妙!
凌子桓走出法器室后,发现墨迟已不见人影,而刚刚那两名守卫弟子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于是,凌子桓趁着他们还未醒来,赶紧御起宝剑,带着“乾离卷轴”离开了此地。
……
今日的飞来峰,除了西侧的阴阳池,其余地方皆是一片寂静,让凌子桓一阵窃喜。
这次是个好机会,赶上玄清宗一年一次的祭祀大典和阴阳池祈福,凌子桓拿到“乾离卷轴”后,并没有往西侧飞去,与大师兄他们汇合。
他正往飞来峰的南侧飞去,那里曾是试炼大会金烛峰一脉弟子的住所,而后山的小树林便是“虚空结界”的所在。
南侧虽说鳞次栉比,但南麓的小树林未经开发,始终都被荒废的,这当然也是历代掌门的小算盘。
凌子桓穿梭在云层之中,将附禺山脉的葱绿丛林、淙淙溪水尽收眼底。
飞来峰是附禺山脉的主峰,直插云端,对周围的五行峰形成俯瞰之势。
凌子桓往西边看了看,那边隐隐约约可见人头耸动,正是掌门及其五大长老带领弟子们在阴阳池掷玉祈福。
刚跟大师兄慌称自己要方便一下,便趁机离开了太极殿,直驱法器室。到现在,差不多也有一个时辰了,他心里也清楚,大师兄差不多怀疑自己了。
凌子桓虽有些不安,但仍然信念着初衷,一定要拿着“乾离卷轴”救出穷奇,这是他曾近许下的诺言,不可忘恩负义。
想到这里,凌子桓收回了目光,径直往南方飞去……
没多久,凌子桓便看到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于是念力一驱,身形往下一纵。
他记得原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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